辛南还有所怀疑,不敢确定到底会不会有人来偷袭。月上树梢,星子渐亮,一切都安静地进入了熟睡。不远处有点点火光,一点点朝这里靠近。
“哼!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一点防备都没有,营中竟然这样空虚!”一个声音冷笑着,身后士卒依令前进,很快便攻入没有一点防备的商方营寨。
正在得意之时,领头带队之人大步跨入中军大帐,掀帘而入,里面竟然空空如野,一个人也没有。他不由心惊,叫道:“不好!难道中了埋伏?”正要退出大帐,外面瞬间火光大盛,箭如雨下。大帐立刻烧了起来。
只见混乱中,丹羽鲜衣怒马手执长戈杀了进来,大喝一声:“来将通名!我云戈之下,不杀无名之人!”
“好!”那人在如此慌乱情形之下,倒也没有慌张,反倒冷笑起来,“堂堂商妇竟然不认识我?不错!”
丹羽正在犹疑之际,身后商兵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公子讷,连忙报告给了丹羽。她也是十分惊讶,没想到公子讷竟然亲自来偷袭,更没想到果然是他在土方挑唆。丹羽挑了挑眉,云戈横在身前,勒马问:“按着齿序,我该称呼你一声兄长,可是公子,你这样不顾大商,只一心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太无德丧伦了吗?”
公子讷听过不少人的叱骂,可是丹羽这次说他“无德丧伦”却是他怎么也无法忍受的,一气之下,跳了起来:“你这女子,凭什么说我‘无德’?又怎么‘丧伦’?空口白牙如此诋毁我子讷!”
丹羽见他动了真气,反倒不动声色,只叹了一口气:“公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个女子不假,可也不忍这些事情一一宣诸于口。好歹也要顾及大商的脸面。”
听了这话公子讷更是怒发冲冠,扬起手中大刀就扑向丹羽。“来得好!”丹羽一声赞叹,勒马后退,云戈一片寒光斜里刺出,所到之处万物皆冻。
公子讷左躲右闪,想要避开丹羽的攻击,可是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出丹羽的云戈之锋。他边躲心里一边惊叹,一直都听说这位商妇擅使弓箭,从来没听说过她还会使戈矛!还是这样厉害的戈矛!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一点也不逊于夷湘的骨片。想到此处,公子讷想要立刻逃离,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他伸手扣向腰间,取出一枚药弹,正要掷在地上,不料丹羽一戈刺来,手中药弹掉了下去,也没有腾起烟雾来。
公子讷见此情形知道不能再拖,立刻伸手再取出一枚来,脚下又加快了步法,“轰”的一声,烟雾腾起,他借了迷蒙就要逃。
可是刚逃到营门口不远,丹羽的云戈已经循迹而至,一戈正刺中公子讷的后腿,他整个腿都被冻麻了,但是这时不逃说不定就一定被抓住了。公子讷故技重施,又甩出一枚药弹,强自挣扎着逃了出来。
公子讷是逃出来了,可他带来偷袭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几乎全部都被歼灭。第二日,丹羽更是张了旗帜,大举先行出兵,占了险要的地形。土方族长一觉醒来,发现情势完全逆转,硬碰是不行了,他只好带领军队再次后撤,这次一撤,撤出十里去,这次依着一条河凭险而守,大商军队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