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还得赶一段汽车,秦逸这一路渐渐的睡熟了,蜷缩在角落里嘴角上依旧挂着笑意。
我轻轻拍了他一下肩头,他竟然没有醒来,这可不像一个高手,吴沛沛叫我别打扰秦逸。
讲真,秦逸毕竟是凡胎肉体,短短的两天多一点时间内,就往返湖南与厦门两个来回,而且一直神经绷紧,现在微微酣睡一会居然也成为了难得的事情。
对于秦逸挨着我熟睡这件事情,我心里终于落下一块石头,他对我没有防备,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很快,汽车也停了下来,我远远的望去,此间模样如与江南水镇的风韵有些相似,水漫街道两旁,有人撑着小船往来经过,如果有人行走,非得是用石砖垫高的小道才行。
许多居民还穿着苗族或土家人的服饰,我一看我自己穿了件短袖衬衫,反倒是觉得自己标新立异了!
吴沛沛跳下车,足足伸了一个懒腰,“真好,终于回来了!”
秦逸刚刚睡醒,跳下了车,笑着问我,“楚老兄,这里似乎与东北那边风情不大一样,不知道你喜欢吗?”
我急忙点点头,“风景怡人,乡俗气息很浓,不错的地方!”
正好从河道上漂过一只小船,一个面貌忠厚的大爷缠着白丝头帕,伸出枯槁的手掌来,似乎在示意我们上去!
“有劳了,彭大爷!”可能是相识,秦逸也不客气,和吴沛沛都跳了上去,真不知吴沛沛是怎么搞的,她住在这种地方,怎么会不识水性呢?
秦逸又指着四处给我介绍,“楚兄,我家住在这古镇上已经有二十年之久了,这里的人我大多都认识,他们是为数不多的、还掌握着土家族乡俗文化的一脉,所以这里汉语使用的机会比较少!”
我都一一点头记下了,抬头去看,到处都是一排排的木竹宅子,各个都有二层楼那么高,一个连一个,如同寨子,背后远处有青山,轮廓清晰。
偶尔我经过一间青瓦琉璃的新宅,都能看见那檐上面,绘雕了一些凶神恶煞,八部神明?
一叶小舟,在这宽窄的河道里漂了过去,很快就停在了一间阔气的深色宅子前面。
一排灰色的石台阶延续的水里,我心里想,这每次出来未必都有船,不知道里面的人要怎么离开。
不过想想管他呢,这里人家秦逸一家住了二十多年了,要连个门也出不去似乎不大可能啊,说不好他们自己就有船!
没有给我想太多的时间,小舟就靠了过去,秦逸率先跳下去,请我下船,“这就是我家了,我陪楚兄进去。”
“我也去!”吴沛沛和我一并跳下来,三个人走到了内院,对着大门的,就是一间正堂,要我说,这屋子可真是古色古香啊。
“楚兄和沛沛在这里先坐一会,我去叫父亲来!”秦逸就到后面去找他老爹去了。
我四处摸了摸、看了看,都是那种很严肃的摆设,几张檀香木倚分列两旁,好笑的是,在这间屋子里,挂了一张匾,上面写了四个大字,乃是不忘初心!
我没瞧出这四个字有太多的含义,就问吴沛沛,“不知道秦伯伯这个人怎么样,来的时候不紧张,来了以后怎么心里那么不踏实呢?”
吴沛沛就对我说秦逸他爹的坏话,“我跟你说,秦伯这个人,是一个老古板,不苟言笑不说,还不允许别人笑,总之你一开口,就有很多大道理等着你,又酸又臭。”
“呐,我是为了你好,千万记住,第一,你别笑啊,第二千万别说话,问你什么,你就说是或者知道了,反正我们都是这样对付他的!”
啊!要真是这样,那还怎么交流!可把我吓了一跳。
正说着,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抬头一看,有三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是秦逸不必说,另外一个竟然是陈二三。
他老远见了我,就对我笑,在他们俩正中间的前面,走着一个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
这人的皮肤还很白皙,身子板也看起来很硬朗,就是严肃,太严肃了!
他走了进来,吴沛沛就脆生生的、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伯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