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若是明军要偷袭西平堡,你等这般守城,只怕早已让明军打进了城池,听着,都他娘的给俺精神些,办事认真些,不然再让俺瞧见你们如此办事,俺自会跟主子们禀报,让主子们治你们玩忽职守之罪。”蔡尔佳声色俱厉道。
“是,是,奴才知道了。”苏日格勒等一众守城兵丁们点头哈腰,跌声回复道。
“罢了,俺们这就入城去想牛录额真禀明军情去也。”蔡尔佳说完这句话,便一个口哨将自己的马匹唤回来,接着他翻身上马,径自带着同庄的袍泽直入城门,投牛录衙门而去。
“他娘的,好好守城,就算是太阳把咱们烤化了,也得钉在城门左近,不得有误。”
苏日格勒等到蔡尔佳等一干后金骑兵们走远了,便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着一干守城兵丁道。
“是,是,是。”
这个时候谁个还敢发半句牢骚,这些个守城兵丁都精神抖擞地站在城门外面儿,站的跟一杆标枪似的。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南朝兵马居然还敢深入我大金!”苏日格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再说那蔡尔佳自带着一干袍泽熟门熟路地奔至西平堡镇守牛录布鲁堪府邸门外,自有包衣阿哈牵了马匹拴在木头柱子上。
“去跟牛录额真通报一声,就说俺们牛儿庄旗丁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求见。”蔡尔佳面色严肃,极为郑重地对着一个出迎的包衣阿哈说道。
那包衣阿哈见蔡尔佳说的郑重,急忙应一声:“扎。”随后他便脚下生风一般直奔宅院之内而去。
这包衣阿哈端直跑到厢房之中,只见自家主子解了衣衫,打着赤膊,躺在竹制躺椅上,正吃着冰镇西瓜,旁边儿两个二八妙龄的小丫鬟正拿着蒲扇,给这位爷扇风。
“张顺,怎么了这是?”布鲁堪见自家奴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好奇之下出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方才牛儿庄的蔡尔佳等几位爷来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禀告主子,叫奴才快些来报。”张顺一边儿擦着汗,一边儿急声道。
“十万火急的军情!?娘的,快去叫他们进来。”布鲁堪听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心中一惊之下,将手里的西瓜往地上一掼,大声道。
“主子,您这样.....?”张顺支支吾吾道。
“这样又怎地,见不得人吗?快去让他们进来。”布鲁堪不耐烦道。
“扎。”张顺得令,便好似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急急冲向大门口,对着蔡尔佳等人道:“几位爷,主子叫您几位进去到厢房说话。”
“赫哲里,达哈苏,你们两个跟着俺一起去见牛录额真。”蔡尔佳也不多话,带着两个袍泽直奔厢房而去。
“牛录额真吉祥。”
蔡尔佳,赫哲里,达哈苏三人见到光着膀子的布鲁堪,各自打个千儿,见礼道。
“罢了,你们且说说,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布鲁堪急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奴才等30员旗丁今日准备外出打猎,岂料在西行的路上碰到数百南朝骑兵,看着不像辽东军,倒像是关内的南朝兵马。奴才等见着了,倒也不怕,就与他们打了一阵,岂知那部人马战力竟然不在辽东军之下,奴才等人少,抵挡不住,这才寻个机会跑回牛儿庄,后来想着还是不安全,就把庄子里的好几百口子都带出来了。”蔡尔佳跌声回复道。
“俺们这一仗折损了9个旗丁,咱们死战才得以脱身。”赫哲里补充一句道。
“啊!?”
蔡尔佳和赫哲里话音未落,那两个站在布鲁堪身后的丫鬟都是惊叫一声,连手里的蒲扇都掉了,引得蔡尔佳等人侧目而视。
“娘的,晦气,你们都出去。”布鲁堪嫌那两个丫鬟动静太大,扰了自家心情,便厉声喝道。
“是,主子。”那两个丫鬟娇声应上一句,接着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蒲扇,低着头,走出了厢房。
“既然有数百战力不下于辽东军的南朝关内兵马跑到牛儿庄左近,那他们隔俺们西平堡岂不是也不远了。”布鲁堪惊问一声道。
“奴才等一路东来,并未见到南朝兵马追过来,料想他们也不敢深入,只怕已经回去了。”蔡尔佳等人齐声道。
“混账,军情如何,怎能全靠猜测,你们这些狗奴才只知道逃跑,也不派人打探情况。”布鲁堪并不知道内中实情,还道大明官兵真有数百人之多,于是便对着达哈苏道:“达哈苏,着你带几个旗丁,一人双马,回返牛儿庄去看看,南朝兵马走是没走,是不是朝着咱们西平堡来了。”
“扎。”达哈苏得令,便打个千儿,径自走了。
“娘的,平素里只道南蛮子文弱,不成想他们居然还敢深入我大金国土,蔡尔佳,着你速速前去跟岳拖贝勒禀告喜事,南朝居然派关内强军到了辽东,必然有所动作。赫哲里,着你立即道各庄去着急兵丁,叫他们到西平堡来集合,咱们这几日就到西边儿去看看,且看南朝有何动静?”布鲁堪下令道。
“扎。”蔡尔佳和赫哲里得令,也都打个千儿,径自去了。
“娘的,南蛮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主动派兵到咱们大金来,活腻歪了。”布鲁堪咬着牙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