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爷愤怒了,不过很显然他的愤怒并没有什么用,那三个人已经开始研究要给两只熊崽儿喂什么了,杏花说应该喂奶,春雨说应该喂肉,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是顾绮罗做了总结陈词:“要喂奶,但也应该适当添加辅食,这两只熊显然不是刚刚生下来的,只喂奶的话恐怕满足不了身体所需,要知道小熊可比孩子长得快多了。”
早知道当时就该把这俩熊崽子一刀一个戳死。
萧江北郁闷地想,转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就见应飞鸿兴冲冲赶过来,看见他,脸上更是笑得跟一朵花似得,不等到近前就大叫道:“萧大人,听说你猎了一只熊?”
“是啊。”萧江北无精打采的答了一句:现在看来,这次打猎真是赔大发了,不但没打到什么猎物,连老婆都赔了出去。他非常怀疑以后顾绮罗又要做生意又要养熊,还会有多少时间留给他?难道他一个堂堂的镇北候爷,要和两只熊争宠吗?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凄惨。
“太好了。”应飞鸿兴奋地脸都发红,搓着手道:“熊胆向来都是一味珍贵药材,大人,这颗熊胆交给我处理吧。”
“好。”
萧江北漠然答应:本来就是要扔掉的东西,应飞鸿既然要,他自然不会小气。
如果让应飞鸿了解他的想法并且知道从前猎的几头熊熊胆都被扔掉了,他只怕会气得以头撞地:熊胆啊,那可是熊胆,药用价值很高,但基本上能不能得到得看天照应,毕竟有几个人能猎到狗熊?很多猎人见了狗熊是撒腿就跑的。
“唔,如果你需要熊胆的话,屋里还有两头熊崽儿。”这句话就充分证明:萧二爷也是很腹黑的,他自己搞不定顾绮罗,就指使应飞鸿前去送死。
“是吗?”可怜的应大夫,只顾着熊胆了,竟压根儿没多想,得到萧江北的同意后,便兴冲冲一头闯了进去。
萧江北满怀期待的翘首盼望着,暗道绮罗说过,药材将是辽东到京城这条贸易线的重中之重,应飞鸿亲自跟她开口要熊胆,她总不好不支持吧?只要胆取出来了,就不信那两只熊崽子还能活。
然而他实在是太低估可爱小熊对女人的杀伤力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应飞鸿抱头鼠窜飞奔出来,身后还跟着飞出一块砚台,险些砸中他的后背。
“怎么样?”
萧江北上前询问,以为应飞鸿遭到这样对待是因为他把那两头熊崽子掐死了。却见对方摇头狼狈道:“不中用,奶奶起先还和颜悦色的,可我一说要取熊胆,立刻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啊,我本来想苦口婆心和她讲道理,可根本不行。我又想着把她们引开,然后我把那两头熊崽儿弄死,到时候拼着挨一顿打也值了,结果被识破。那砚台估计是杏花扔的,好狠心啊,明明她爹病了的时候,求我去给老爷子看病的语气那叫一个温婉可人。”
应飞鸿委屈的倾诉着,只听得萧江北险些石化,好半晌,他才拍拍这倒霉蛋的肩膀,叹气道:“唉!真不知道怎么了,那不过是两头熊崽儿,又不是狐狸精,明明杏花和春雨之前是站在我这一边,主张宰杀掉的,让那熊崽子看了两眼,立刻就叛变了。”
极度郁闷之下,惜言如金的冰山都开始大倒苦水,应飞鸿不住点头,他充分理解萧江北此时的万般无奈,最后两人深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垮着肩膀离去。
在前院书房分别之时,萧江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认真望着应飞鸿道:“应大夫,你是一个出色的大夫,那你会给野兽治病吗?“
“给野兽治病?”应飞鸿一愣,旋即尴尬道:“唔!最穷困的时候也曾经给牛羊看过病,我学的比较杂,所以这方面略有涉猎。但是野兽,我怕是无能为力。”
“那就好好儿学学吧。”萧江北又叹了口气,见应飞鸿不解,他就抬头看天,忧郁道:“我怀疑从此后你不但要负责给府里的人看病,一旦那两头熊崽子病了,绮罗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学学吧,有备无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