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奶奶怒视着他,嘴唇颤抖着,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指着老头说:“你们一天杀了崔家洼七、八十口子人,烧了十多处房子,连吃奶的婴儿都被你们活活烧死在屋里了。我的儿子刚满十七岁,也被你们杀害了。”连奶奶说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雷婶儿听出这事与自己扯上了关系,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其他人谁也没言语。以任连奶奶用哭声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过了良久,梁晓乐劝住了哭累的连奶奶。
那老头见冷静下来,又说道:“事到如今,谢罪的话说也无用。我就不说了。我今天只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给大家,让大家心里有个底儿,也许对你们破解这里的冤气有帮助。”也没等有人表态,自己便自顾说起来:
“在这里烧杀后回去不久,雷家离奇地发生了一场火灾。上下三十多口子人,几乎都被烧死了。当时我也在场,便蒙着条湿被,从冒火的屋里抱出了二少爷的儿子,给雷家留住了一条根儿。
“后来,我把他送到一户农妇家里抚养。我们几个没死的下人,设法经营起雷家在别处的一个买卖铺,每年都会送些钱到这个农妇家里,让她好生抚养,并让她谎称孩子的姨娘。
“这孩子长大成~人后,我们变卖了买卖铺,用这钱给他置办了一套宅院。帮他娶了家室。但是后来,他……他还是没逃过去,在他干活的地方被活活烧死了……”说到这里,老头也开始抹起眼泪来。
“老伯,你是说……我丈夫就是你从火堆里抱出来的……那个老二家的孩子?”雷婶儿惊恐地瞪着眼睛,望着老头问道。
老头点点头,说:“正是。你没有看错,你丈夫的后事确实是我来料理的。”
雷婶儿终于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了自己丈夫的身世和死因,起身跪到连奶奶身边,双手拉着连奶奶的胳膊,大声哭着说道:“奶奶,我就是雷家那个孩子的妻子,我有罪,我有罪啊。”说完匍匐在地,泣不成声。
连奶奶拉起雷婶儿说道:“孩子,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这事不怪你,快起来,快起来。”
雷婶儿仍跪在地上说道:“父债子偿,夫债妇偿,天经地义。刚才就应该把我烧死啊。”
连奶奶愤愤说道:“上辈人做恶,让下辈人来还,这老天定的什么道理啊?”说完和雷婶儿相拥而泣。
梁晓乐赶紧拉她们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一直静静听着的石六儿这时说:“估计是崔财主一生行善,落得如此下场,死后冤气太重,先是报复了雷家,后来又在村里作怪。”说着又问连奶奶:“大娘,自那次大火后,这村里是不是还发生过火灾?”
连奶奶擦了擦眼泪说道:“确实发生过,还烧死了一个年轻媳妇。传说这个年轻媳妇的冤魂也出来作怪过。总之,怪事不断。人们因为害怕,这才都搬走的。”
石六儿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恶鬼是怎么找到雷家小少爷的呢?”
梁晓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老头:“你说你们雷老爷当年是城里的大户,哪个城里呀?”
“就是殷江县城。”老头回答。
“殷江县城在哪个方向?离这里多远?”梁晓乐继续问。
“从这里看东南,大约七、八十里路。”老头答。
这一下,不但梁晓乐,所有的人都感到费解起来。石六儿说:“你们跑七、八十里远,把孩子送到仇家的附近养起来,是什么意思?”
老头脸上飘过一丝儿得意之色,侃侃而言:“你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雷老爷领着人在这里放火杀人的,一下杀死大几十口子,仇家如果有后的话,肯定会打听了去寻仇。城里找不到,必定去四外村里打听。但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仇家的后人会养在他们的邻村?我们是摸准了人们的这个心理儿,才来这里物色人家的。并且对他的养母说,我们就是附近村子里的。谁会猜想到县城里去?!”
石六儿和梁晓乐都点了点头,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他们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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