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主任听了龙开疆的话，笑道：“龙书记，我来不是指导工作的，怕是来给您找麻烦来了。”

龙开疆笑道：“不要这样说嘛，梁主任，别的我也不想说什么，只能说梁主任既要不放过任何一个有问题的干部，也要爱惜我们每一个一心一意干事创业的干部。”

梁长水笑道：“咱们纪委的只能不仅仅是查处有问题的干部，也保护那些兢兢业业为党和国家干工作的干部。”

龙开疆笑道：“我要的就是梁主任的这句话！基层工作不容易呀，我们基层干部有梁主任这样的知心领导，是武莜干部队伍的福气！”

龙开疆急着想知道王国胜等人都交代了些什么，涉不涉及自己等，但见梁主任三缄其口的态度，就不再往下问了，扯了一些别的，就走了。

龙开疆一回到县委院，就通知了县四大家班子会议。四大家领导们都知道省纪委已经进驻武莜了，都惴惴不安的，人人想打听，却又不敢打听，现在听见龙开疆要开四大家会，知道事关王国胜案子的，就早早来了。

龙开疆扫了会议室一眼，说：“大家都知道省纪委的已经进驻咱们县了，事儿大事儿小，有事儿没事儿，现在我心里也没底儿，我给大家召集来的目的，是叫大家都要稳住阵脚，别叫人家还没动呢，咱自己就先乱了，那就不好了。我会跟调查组的人说情况，不叫他们随意喊咱们四大家领导问话。”

与会的人听都明白龙开疆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了龙开疆保护他们的态度，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接着，龙开疆又说大家现在坐的是一条船，不能有一个漏洞，如果出现一个漏洞，就有沉船的危险，堵住了那些跟王国胜关系不深，甚至跟王国胜闹对立人的嘴，又说不道听途说、不瞎传谣言，要一起稳定官心、共渡难关等。与会人员都纷纷表了态，一定配合县委等等。王国胜听了各人的发言，知道这些人害怕引火烧身，是不会捅娄子的，心里放宽了好些。

省纪委正式进驻武莜的消息也传到了梓圩。张柏袅在镇干们开会前都在院子里聚在一起讨论王国胜、柳承恩案子的时候，进了讨论的圈子，带着坏坏的、暧昧的笑，神秘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柳承恩咋屙出来了？”

众人知道张柏袅跟柳承恩的关系，只想不到张柏袅平时挂在嘴上亲热热的“承恩婶儿”的称呼忽然变成了“柳承恩”，也知道张柏袅的消息应该是最权威的b电台播放的，就一齐问道：“咋？”

张柏袅笑道：“听说，嘻嘻，她刚进去哩时候装疯子，脱个赤肚儿，省纪委哩人都不敢进屋，一进去，她就叫喊着人家非礼她，省纪委哩人也木法儿她。后来，他们叫狼狗添她哩脚底板，她还不说，最后，最后，嘻嘻，叫大狼狗添她那儿……”

众人明知道张柏袅说的是哪儿，人群中的马有才故意问道：“哪儿？哪儿？”

张柏袅嗲声嗲气地笑着说：“滚一边儿去吧，死讨厌，不跟你说了！”

马有才笑道：“你请说了吗！可不像不知道一样！那儿，那儿！不就是女人哩那个地方嘛！不像是谁木有见过！”

马有才说完，一群人跟着哄笑起来。

郭黎明也在人群里听着，想：“张柏袅居然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