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媚此刻的表情十分难看,她嘴角僵硬的微微一扬,“陛下刚从舞妃那儿回来吗?她可是说了臣妾什么?”那个贱人,刚刚得宠就懂得在陛下的面前挑拨离间了!
“她还能说什么?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萧亦琛的语气呛人,云媚眉头一皱,难道陛下这是心疼舞妃,就随意来找自己的麻烦吗?“舞妃这是怎么了,既然身子不适,陛下应该唤御医去看看才是,臣妾又能如何?”
萧亦琛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毫不服软的表情,“你当真是云家的人,还是说这些年,你把所学的都还给国丈了?”
“陛下……”
云媚只觉得似乎被人踩到了小辫子,整个人立刻紧绷了起来。她作为云家的子女,自然有不可旁人践踏的骄傲,如今萧亦琛在质疑她的医术?就好像是生生踩在她的门面上!
“否则,你怎么会不知道,避子药会让如今的舞妃伤势加重呢?!”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云媚只是紧紧的盯着萧亦琛,眼中带着倔强的精光。
看着眼前的女子,萧亦琛只觉得满心的厌恶。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对自己千依百顺温柔如水了,她身上到处都是利刺,让萧亦琛觉得乏了,厌了。
虽说他如今也喜欢坚强不屈的性格,但并不是像云媚这样,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眼中是一片黑色的波涛,“云媚,你不是第二个云姝,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
云媚眼中一闪,随后轻轻的笑了出来,“陛下说得对,云媚不是姐姐,从来都不是!难道说,陛下已经开始想念姐姐了吗?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厌恶了姐姐抛弃了姐姐,如今,云媚不过是在帮陛下的忙而已。”
“……你在威胁朕?!”萧亦琛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危险,他的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掐断云媚的喉咙。
然而,这妩媚的女子却骄傲的扬起脸来,“陛下,云媚怎么敢呢?否则陛下又会像当年那样,抛弃云媚的。若是天下人知道姝皇后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他们会怎么想?哎呀,云媚忘记了,大臣们似乎对于姐姐十分敬重呢……不对,连百姓们都说姐姐好,陛下……云媚不在乎千夫所指,但陛下的江山,只怕就不安稳了……”
脖颈突然被一股凶猛的力道所钳制,萧亦琛紧紧的掐着她的喉咙,将云媚推到了墙边上,他的眼中跳跃着难以抑制的火焰,云媚紧咬着下唇,这毫不留情的力道已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萧亦琛的声音沙哑恐怖,“不要以为,朕没有你,没有你们云家,就坐不稳这个江山!”
“咳咳……”
云媚的双眸渐渐通红,然而她却是没有半点的惧怕,她知道萧亦琛下不了这个手。如今的云家,是他不可替代的后盾,自己若是死了,他要如何与云家交代?!况且,自己一旦死了,那么真正的姝皇后三年前就不在人世的事情也会随之暴露,他担不起这个后果!
这也是云媚有恃无恐的原因。
“皇后娘娘,国丈大人求见。”
这时,外头传来了嬷嬷的声音,然而屋子里两个人却是僵持不下,云媚的眼中带着笑意,苍白的面容配上讥讽的表情,让萧亦琛更加恼火。
“皇后娘娘?”云穆见宫门久久没有打开,疑惑的往那微微打开的门缝里张望着。
他隐约看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再微微一侧头,似乎看见了萧亦琛正掐着皇后的脖颈……这是……
门忽的一声打开,萧亦琛满面阴沉的站在云穆的面前,他就那么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仿佛要将云媚犯的过错压在云穆的身上。
“参见陛下……”
然而一阵冷风拂过,萧亦琛竟是没有理会他,一甩衣摆从云穆的身边大步掠过,只留下一地的隐隐怒气。
云穆浓眉一蹙,谨慎的直起身子推开宫门,而此时云媚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桌旁,仰头饮下了一杯茶水。
“皇后娘娘,可是与陛下有所争执?”
云媚清了清嗓子,没有让云穆看见她讽刺的笑容。“父亲今日来所为何事?”
一阵沉默之后,“为父从御医那里听说,你给舞妃下了避子药……”
只听哗啦一声,云媚突然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到了地面上,“舞妃!又是舞妃!那个贱人,究竟给陛下灌了什么**汤?!不过是三碗避子汤而已,这宫里有几个人没有喝过?!”
“皇后在里面,放了我们云家独有的药粉吧。”
“……那又如何?!”
云穆眉头一皱,皇上对他们云家已经越有不满,云媚又如此不知收敛,早晚会给云家带来祸端。
“为父只是想要提醒皇后娘娘,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如今皇上已经对云家心存芥蒂,若长期以往,对皇后娘娘也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