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狂luàn跳动、蹬踢的马匹中,有一匹正是陈康的座骑。而骑在它背上的陈康在刚才的炮击中非常侥幸的躲过了一劫,只是左臂受了轻伤。此时的他,正在使出浑身解数,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爱马安静下来。
好在陈康是个骑马、训马的高手,他不但没被处于颠狂状态的战马甩下来,反而利用自己的技巧将其稳住,并最终令其完全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稳定下座骑的陈康松口气,情况又发生了重大变化。随着浓重的硝烟渐渐散去,一支阵型严整、充满杀气的骑兵部队挥舞着闪闪发光的横刀,出现在了他和他手下们的视线中。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尚未从慌luàn中恢复过来的“飞云寨”喽兵被游骑兵小队如砍爪切菜般杀了个干净――即使有个别“飞云寨”喽兵逃脱了游骑兵的刀锋,最终也被事先埋伏在附近树林中的优秀步枪shè手一一点了名。而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座骑的陈康,甚至连大枪还没来得及端起来,就被冲到他身前的穆特尔一刀将脑袋砍了下来。
这是一场短促的战斗,从第一发炮弹炸响,到最后一名“飞云寨”喽兵被击毙,前后总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这也是一场完全一边倒的战斗,“飞龙先锋营”以三名游骑兵受伤――其中一人伤势较重――的微小代价,全歼“飞云寨”大寨主陈康以下四百余人――四百余人全部被杀,无一人生还。
当李福将如此悬殊的损失对比报告上来时,辛飞宇不无感慨的说道:“看来‘落后就要挨打’确实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在领先自己近千年的先进武器面前,再剽悍的士兵也只有死路一条。”
“辛兄说的没错”唐cháo赞同道,“从这两天的战斗来看,在双方人数接近的情况下,武器落后的一方完全处于被宰割的状态,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依我看,就算双方人数不接近,只要落后一方没有领先一方十倍乃至更多的兵力,依然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辛飞宇进一步引伸道。
“即便是有十倍的兵力优势,落后一方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唐cháo摇了摇头道,“在前世,十九世纪的祖鲁战争中,四百多名只不过装备了火枪的布尔人,凭借环形牛车阵的庇护,便成功击退了数万祖鲁战士的进攻,杀伤对方三千余人,自己却损失轻微。与之相比,咱们所掌握的武器更加先进,面对的敌人更连祖鲁人的零头都不到。如果不能取得这样的战果,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就是,就是”穆特尔连连称是道,“二十四哥说的没错。对付这些个山贼草寇,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要说是他们,依兄弟看,就算面对辽国的正规军,咱们也一样能轻松的把他们给收拾了。”
见众兄弟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傲气,渐渐的有些目空一切起来,钱远山觉得有必要敲打一下他们,以免他们得意忘形――毕竟“骄兵必败”这句成语不是白说的。
因此,钱远山抬手止住了众兄弟继续自我欣赏,说道:“无论是‘百hua寨’也好、‘紫石寨’也罢,。包括号称拥有幽州绿林道最剽悍骑兵的‘飞云寨’,他们打家劫舍、欺负百姓或许很在行,但与正规军队相比,都不过是些由山贼草寇组成的乌合之众罢了。之所以他们能够啸聚山林,使地方官府奈何不得,不过是仗着占据了有利地形,面对与自己处于同一科技水平的官军时,能够占得一定的先机而已。更何况,前来进剿他们的官军,又有哪一次是真心实意到与他们死战到底的。”
这到这儿,钱远山顿了一顿,抬头看了看北方的群山,又转头看了看南边一望无迹的华北平原,颇有深意的说道:“诸位兄弟千万不要因为取得了几次小小的胜利就飘飘然起来,更不要被其冲昏了头脑。咱们平灭三寨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砥砺一号行动’也只不过是咱们练兵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毕竟,这些山贼草寇与咱们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遇到的敌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如果给咱们未来的敌人打一百分的话,这些山贼只怕连五分都达不到。在面对真正的强敌之前,咱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骄兵必败’这四个字的含义大家都清楚,用不着我来解释。”
钱远山的一番话令原本因为接连的胜利而头脑有些发热的唐cháo等人很快冷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向其检讨自己的错误,并表示今后一定会认真对待未来的每一个敌人,绝对不会再出现轻敌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