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中国是一个地域性的大国,海疆超过万里,并且作为战胜国之一,中国应该拥有自己的海军。”就在东北全力投入到建设当中的时候,华盛顿会议也进行开到了。时任民国驻美公使的施肇基在会议义正严辞的反驳着日本人的无理要求。
“有自己的海军不是不可以接受,不过潜艇作为一种邪恶的武器,躲在水底下偷袭是不道德的,也不是武士的作战方式,中国必须拆毁所有的潜艇,否则东亚的海域将永远存在安全的隐患。”日本代表币原喜重郎激动地道,“欧洲的大海战中,协约国就是因为德国的潜水艇损失惨重,数以千计的战舰,商船被击沉于大海之中。这样的悲剧绝不能在东亚再重演。去年在东京湾我国的商船就被潜艇可耻的偷袭了,击沉累计数十艘。”
眼下虽然日本与东北的关系正在蜜月期,不过不代表所有的问题都能达成一致。双方的勾心斗角必然是少不了的。
英美等国的代表顿时议论纷纷,显然是在德国的型潜水艇吃过的亏还记忆犹新。
“首先我国的潜艇是作为防御性武器存在的,我想问一下,是哪一个国家率先在葫芦岛外击沉我国商船的,难道出没在葫芦岛海域的不是贵国的联合舰队?既然贵国率先开了攻击无辜商船的先例,有什么资格对我国进行指责。”代表之一的顾维钧也站起了身,不说别的,光是东北潜艇部队的战绩,击沉日军大型战舰数万吨,各式船只加起来几十万吨,极大的振奋了自甲午海战以来民国海军士兵的士气()。
不提东北潜艇部队的战绩,就提现在徐世昌担任了民国的大总统,基本外交的使节都是或多或少地代表了徐世昌和叶重的声音。
“我国的潜艇不仅没有危害到东亚海的和平,相反,还是和平的使者,正是由于我国潜艇击沉日本的商船之后,日本人才不得不与我国签定了互不攻击商船的约定。”顾维钧接着道,“正是由于我国潜艇的威慑,才使得沿海的商船能自由来往。我国可以承诺,绝不率先攻击交战方的商船,客轮。但是在水面舰只暂时无法发展起来的情况下,必须要有一支能够威慑敌人,确保己方安全的潜艇部队。”
英美意法等国代表经过一番磋商之后,都认同了顾维钧的说法,除了因为日本的联合舰队在东亚太过强势之外,也有着私下里的利益交换,叶重已经答应这几个列强,在不公开声明北湖外贝加尔湖以东的区域属于中国的情况下,获得叶重在新占领区内的租界。
“另外还要提出来的是,作为战胜国,我国有权收回在日本在山东的一切特殊权力。”顾维钧刚坐下云,施肇基再度起来,乘胜追击地道,“包括归还青岛,胶济铁路,以及撤走日本在山东的撤军。”
“不行,我国花费费了亿日元的军费,才打败了德国在远东的驻军,解除德军在远东的威胁,为大战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贵国毫无付出,不应该完全拿走战胜的果实。这是不公平的。”币原喜重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道。
“我国并未邀请贵国到山东参战,作战秉承自愿的原则,欧战当中,英美等队也曾进入法国,帮助抵挡德军,现在战争结束了,并未出现英美等队赖在法国不走,或者是向法国索要报酬的情况。”施肇基道,“贵国不应该打着大仗的幌子,在山东攫取非法,并且有损于我国的利益。这是有违协约国精神的。”
“贵队必须撤出山东,并且无条件归还胶济路与青岛,还有非法侵占的山东矿藏,眼下我国北方局势大好,有权力,并且有能力行使在山东的一切主权()。”
本来因为欧战当中,日本在华大势扩张势力,就已经引起了西方列强的不满,不过当时无暇分身东顾,再加段祺瑞当政时期的北洋无能,只能在某些方面对日本达成妥协。现在没有了德国的掣肘,日本人再想要像以前一样在东亚为所欲为显然不可能了。
英美等国基本趋向于同意民国代表的要求,谈判桌的形势一度对日本人不利,币原喜重郎见势不妙提出山东的问题隔日再议,以期拖延时间。
直系的萧耀南已经顺利的攫取了湖北的大权,虽然湖南的问题被东北横插一脚,颇为不爽,不过此时吴佩孚又把目光放到了河南,在眼皮子底下有这样一个游离在直系势力之外的河南督军赵倜,羽翼逐渐丰满的吴佩孚再度打起了河南的心思。暗地里指使河南第一混成旅旅长成慎反赵。
想要把赵倜拉下马,没有叶重首肯自然是不可能的。鉴于赵倜在河南确实做得不够好,再加胶济路的收益,能将胶济路控制在手里,一度紧张的中央财政无疑会缓解很多,叶重此时也有意加强中央的权威性,跟曹锟,吴佩孚达成了妥协,由直系的人担任河南督军,但每年提供给东北不低于10万人的移民。并且在徐世昌的召令下,联合了直奉两系的各大将领,强硬的表示要收回胶济路与青岛的电文。
这次民国的强硬倒是有些出乎西方列强的意料,日本人一时间也大为震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日本人终于同意将胶济路与占领自德军的矿藏归还,只在济南,青岛等地设租界,撤走青岛驻军。
谈判是一个拉锯的过程,外交的博弈还没有结束,这时已经将赵倜大部分军队收编的曹锟和吴佩孚也萌生了退意,这场外交谈判也就适可而止了。虽然未竟全功,但仍然是民国外交史少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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