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地过着,凤倾城也没有再过问赫连爵的事情,不是不想打听,而是不管怎么打听,似乎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更何况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显然是不愿意告知自己,帝天一定是吩咐了他什么。
这么数着日子过去,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她的心无法平静,因为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让她没法忽视。
“娘娘进来的胎脉不太正常。”蓝烨皱眉,“是不是有烦心事呢?”
他的话语打断了凤倾城的思路,她茫然抬眸看向蓝烨,在他那极为认真的表情下,她轻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是,有极大的烦心事,若是蓝大人有办法帮我解决就好了。”
蓝烨很诧异,看着凤倾城,不解反问道:“不知道是何烦心事困扰着娘娘?”而且还让她如此烦恼。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这一个月来,他也是每日来见凤倾城,可是赫连爵那小子怎么不伴在左右了呢,虽然他们之间的态度似乎有些诡异。
后宫补充了无数的女人,皇上更是再也没有留宿过皇后娘娘的寝宫,皇后娘娘这日渐消瘦孱弱的身子,也可以找到了恰当的理由了。
凤倾城正愣神之际,听到蓝烨这么问自己,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皇上是假的,你可有办法联系真的皇上?”
这话,让蓝烨大惊,他站直了身子,皱眉问道:“此话可当真?”
“嗯。”凤倾城轻轻点头,将之前的事情发生经过都告知了他,意思很明显了,若是这么等下去,她心中真的越来越不安啊!
“也就是说四十九天后,陛下会回来?”蓝烨歪着头,觉得这说法有些匪夷所思。
凤倾城点点头,哪里会想到这奇怪的说法到底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她这肚子已经非常大了,这么时间过去,再有两月就到了临盆的日子了,这赫连爵难道就不能回来陪着她吗?
帝天那个小气鬼,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以为他是多么强大无敌,冷漠疏离的一个人,这下子却发现好像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蓝烨皱眉,“若是我猜的不错,陛下会不会也知道了这救你的方法,所以也去了?”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
碧池那地方很可怕,凤倾城近来都在读相关的书籍,这碧池就是在天雪魔域上,在碧池中那就仿佛是炼狱一般痛苦。可能遭受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就像上次池熙宸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她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格外可怕,要是真的如此,那该如何是好?那个大笨蛋,真的会去那儿吗?
“娘娘,微臣有一个很好的法子,不知道娘娘可愿意。”蓝烨小声道,“这天雪魔域,恐怕是不能让你去,我可以派人去找,待有消息自会回来告知娘娘,但是娘娘得看住那假陛下,很显然,他们之间也许是有预谋着什么呢?”
预谋着什么?这话听来初听很奇怪,可是这会儿听来却觉得似乎完全没错。那男人一双紫眸,想来也是赤炎族的人,更何况是半路被帝天威胁而来,四大家族的人对这皇权早就虎视眈眈了,现在赫连爵的离开不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得到这皇位得到这天下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里,凤倾城就忽然醒悟过来,“好,蓝烨,你派人先去天雪魔域,这个男人交给我来对付便可。”
“娘娘,你现在不能……”他刚想说什么,却被凤倾城抬起的一手打断。
“就这么定下了,你不用多说。”凤倾城淡淡说道。
这话,让他所有的话语都顿在了喉咙里,没办法,这不是自己的女人,他没法劝说她什么。
书房里,歌舞升平。
男人一身耀眼的黄色龙袍,一边饮着手中的琼浆玉液,一边欣赏着前方美人的婀娜多姿,那姿态极为享受。
一人忽然落在了他的身边,“陛下,这世间快到了。”那女子嗲声道,眨着美眸。
到了?男人将手中的酒盏放下,双眸中划过了一抹亮色。是呢,已经四十五天了,还有四天,那个叫赫连爵的男人不知道最后是否已经死了呢?他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思,却是由衷地希望那男人死去,他就非常乐意。
这江山,他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把凤倾城给带走罢了。
“还有四天啊!”他喃喃自语,站起身来,一把将怀里的女人给推到了地上,踩了她的手一脚往外走去。
身后女子的哀嚎声,他浑然没有听见一般。
好好的明君,被他给毁了。
凤倾城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假扮赫连爵的,比起这江山,赫连爵更让她心疼和担忧。她的心思只围绕着赫连爵而忽略了其他。
屋门忽然被推开,只听得门口的丫鬟小声地行礼唤道:“陛下。”
“嗯,都退下吧。”那人沉稳开口,不是熟悉的声音。
凤倾城皱眉,刚刚那一刹那她真的有错觉以为赫连爵回来了,是她真的太想他了,以至于她居然把门外那跨入的男人当成了赫连爵,真是不应该!
“有事?”她半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看着缓缓步入的男人,脸上神情淡然。她并不想与这男人多说一句话,即便他对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不礼貌之事。
他挑眉,“你不是想上天雪魔域?”
这话是何意?
凤倾城一怔,抬眸看向他,“你能带我去?”很诧异,他居然说愿意带自己去?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总不可能希望他们两个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你却没有泡上那碧池吧?”他缓缓道,嘴角微微勾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他们两个?电光火石间,一切答案已经昭然而出!凤倾城瞪着眼睛,分明是自己一直猜测的答案,可是当真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心,抽搐地疼了!
那个傻子,怎么就愿意付出这些呢!十五天,池熙宸出来的时候都已然是没了气息,赫连爵,她想都不敢想,甚至都不敢再继续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