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他缓缓出声,目光紧紧锁住她。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无所遁形,凤倾城总觉得那样逼迫的目光里分明带着浓浓的危险提示。她扬着下巴,认真万分地看着他,“你在等什么?”明知故问。
他挑眉,上前了一步,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手便不由分说地伸出环住了她的腰际,“你既然有读心术,又何须问这些,我想你都明白。”
那样邪魅的语气,伴着他特有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脖颈处,凤倾城缩了缩脖子,“他只是来看看我罢了。”她解释道,面不改色。
她的脑子里还回旋着池熙宸说的话,他是在利用她,真的吗?她不愿意相信。她一直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背叛她,唯独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不知道这样的自信到底是从何处而来,至少她一直都相信着。
赫连爵微微使力,将她用力拉扯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双澄澈的紫眸变得格外深邃,“你相信他对你说的话?”
这样的压迫感,她从来没有面对过。就连当初初识他时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压迫感,现在如此强烈,让她有些窒息。
她高傲地仰头,“爵爵,我不相信他对我说的话,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但是,重点是,你会做出让我相信的事情还是让我怀疑的事情?”
“这话说的可真好,我现在在这里,难道不是做出了让你相信我的事情?”他挑眉,语气里倒是不显任何的怒气,毕竟这个女人总是让自己疯掉的能力。这样的小事情恐怕还不足以让他生气。
凤倾城微微一笑,脾气难得见好,“是啊,所以我相信你了,若是你还是怀疑的话,就把这传音石给你如何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传音石,交到了他的手中。
池熙宸说,这里面有一切,让她的内心世界都崩塌的东西,所以她宁愿不去看也不想要让自己崩塌。她的唯一,除了她的女儿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紫色的石头,落在了赫连爵的手掌心中。
他微微有些诧异,以为她不会交出,此刻她却把这东西交出来,又是为何?他不解地看着她,甚至都有些捉摸不透这个女人了。
对他来说,她既是熟悉的更是陌生的,她的一切让他既感兴趣又想要逃避,一切都是在矛盾中不住地纠缠着他的心。
“既然如此,我便收走了。”他说道,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传音石。
凤倾城笑着看着他,视线其实莫名地觉得有些模糊了。她已经看不懂他了,真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温柔细心的是他,还是邪魅狂狷的是他,她分不清楚了。
“你若是想要就要吧,反正我也都看过了。”她淡淡说道。要知道她是个说谎的高手,并不在乎他是否会识破自己的想法。
赫连爵顿了顿,皱眉,“看过了?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若是有什么,我现在还会在这里与你心平静和说话吗?”她问道,笑容依然甜美妖娆。
这一笑,倾人城,倾倒的是他心中的城池。
他忽然笑了,将手中的石子交到了她的手中,“说来也对,既然我自己问心无愧又何须在乎。”
“不如,我们一同看?”凤倾城接过他的石子,缓缓道,“还是,你想回去继续你的洞房花烛夜?”说着,目光带着一抹嘲讽,将他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一遍。
她宁愿让他带走这石头,也不愿意他回去与另一个女人温存。
当然,必要的时候她会付出一切来阻止他,甚至会不择手段,她不介意。这样的恶人她做的并不少,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她这么说,赫连爵嘴角微勾,揽着她的腰际往里带去,“我不会回去,我此生的妻子只有你一人,洞房花烛夜也是你一人。”
这话说的可真好,这小子何时都学会了说甜言蜜语了呢?
凤倾城点了点头,就这么由着他带着自己往里走去,心情却是郁闷的。石头,他真的要与自己一同看吗?
最重要的是洞房花烛夜,新郎不在新房中,这说出去明日将是个大笑话。但是,那又如何,与她凤倾城又有何干?
明天帝天的脸估计都是青的……
赫连爵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也知道她现在是在坐月子的时间里,并未动她,两人依偎在床榻之中,只是简单的亲吻,没有多余的缠绵。
她有些想都不敢想这样的温存还会有,她格外享受这样的温存和亲吻。
……
另一天很早,她朦朦胧胧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他走了,虽知道他小心翼翼,可是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一个人的世界,多了一个人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外面有些吵闹,她起身来,披了件外袍就走了出去,瞧见了羞花和闭月。她们似乎在跟另外两个丫鬟交涉。
“我们夜小姐才是殿下的准王妃,还请你们告知你们的小姐,离我们殿下远一点好不好,不要以为生了个女儿就了不起了吗?”来人格外嚣张,显然是为了给夜雪如讨公道的。
凤倾城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未曾与夜雪如正面交锋,不知道到底是她们双方心中都有一种想法还是因为她太忙,忙到没空去见一见。
双发都有个想法,就是不要互相见面的好,她凤倾城向来都是个霸道的人,抢了她凤倾城的丈夫,就没有理由心安理得继续生活下去。她早就想好了一切,只是现在的自己还太弱,暂时只能养精蓄锐。
夜雪如,最好不要惹到自己的头上来。
可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你,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了!”羞花不爽地喝道,“你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先来,怎么着也该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吧,你们夜小姐是后来之人,我们夫人是先来,更何况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们殿下更喜欢我们夫人!你们夜小姐不过就是仗着五百年前的那点事儿来说说罢了,能算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