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之外有人应声离开。
黄猿大将复又抬抬下巴,吊儿郎当的说道,“库赞你的呢?带着还是放在办公室?”影幕之内的神情似笑非笑。
“啊啦——似乎…嗯——诶…”坐在这头这人嘴里发出几记毫无意义的单音,一边拿手翻捡自己周身口袋,好半晌一无所获,又嘟嘟囔囔望天想了很久,才接着恍惚记起来似的,“好象搁在大衣口袋里?可是出门我没穿它——”
“哪天你忘记出门了我才能安心些——”最高统帅蓦地插话,恨铁不成钢的剜了青雉大将一眼,然后命令道,“去青雉大将办公室拿过来。”
…………
那么…现在就剩下…
眼见着情势朝好的方向发展,郁闷了很久的心情总算开朗了些,我挑了挑嘴角,递给身边这人一个询问的眼神,“还有一位,赤犬卡巴斯基。”
“啊嘞?”这人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又抽了抽,“是萨卡斯基。”说话的时候眼睛飞快瞄向影幕那里,目光颇是诡异。
“我知道,我故意的。”我哼唧一声,面无表情说道,“不知为什么那个名字总叫我生气,所以不用正确发音,省得我克制不了诅咒他的想法。”
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僵硬的青雉大将,我耸耸肩,随意转开目光,放下撑住下巴的手,手臂伸直舒展几下筋骨,又捶捶肩膀,最后摸进口袋找出决定谈判回头去找这人之前,就准备好的两只棒棒糖,剥掉一颗糖纸将它塞进嘴里咬着。
“给你。”一边吃一边把剩下那支递过去,我抬抬下巴示意这人接走,含含糊糊说,“补充糖分哟大叔。”
悬在半空的手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我眼角一跳,“怕我下毒?”想了想,空着的手抽/出自己嘴里这支一起递过去,“真是个疑心病重的老头子。”
对方不动也不言语,眯起的眼睛,神色显得有些微妙,等我有有些不耐烦正要把两支棒棒糖全部收起来,他忽地拿走包装完整那支,拆掉糖纸将它咬进嘴里。
啧了声,我转手把吃到一半的糖果收回来,狠狠地将它咬碎在齿间,权当做某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咬得稀烂血肉骨髓一丝不剩全部咽下肚去。
看看看看!这就是典型的好心被雷亲。
若不是谈判条件里应允了救治一项,谁要浪费咒文卡?!
…………
现场包括影幕另一头都安安静静,安安静静。
在我咯吱咯吱磨砺糖果的声音里,黄猿大将拉长声线开口,“耶——真是奇怪了…”
等我的目光投掷过去,他摘掉深茶墨镜,以一种非常非常诡异的目光细细端详,“说起来,你那收集情报的本事,其实不是骗小鬼一样的看书看报吧?”
“之前就觉得奇怪,该知道的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清楚。”
“嗯?”我示意他继续说。
半晌,他摸着胡须拉碴的下巴,语气带出别样深意,低声笑道,“是你能转换空间的缘故吧?空间与时间实际上很大一部分是相通的。”
“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个名称勉强也可以算作空间的一种形态。”
“所以,我可真是喜欢你——”我眯起眼睛,咽下舌尖最后一丝甜意,才笑吟吟的接下去说道,“这样聪明的人。”简直聪明到叫我想杀死你。
虽然答案不正确,关于空间的理论却…与我所知那几位特质系空间能力者非常接近。
过去、现在、未来,确实可以算作空间的一种形态,如果把时间空间分别比喻为经线纬线,两者密密叠叠交织,添加无数生物命运为梭,最后就形成世界。
然而,那条理论出自顶尖念力者对本源的感知。
这个世界力量体系却存在差别,作为恶魔果实能力者,大将黄猿得出这样结论…真是叫我无比忌惮。
…………
我暗藏杀机的注视,影幕内的黄猿大将面不改色,之后却是身在这边的人蓦地开口。
他说,“可是你的记忆不完整吧?”
猛地回过头,我狠狠眯紧眼睛,“那又如何?”虽说用的是疑问语气,能这样说出来也表示对方其实已经肯定了。
更何况也没什么好隐瞒。
“啊啦啦~确实没什么,小小姐不要象炸了毛的猫一样。”青雉大将举高手作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不过是觉得小小姐有时候,这里——”
抬高在额角边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叹息一样说道,“有些紊乱,是频繁转换空间的后遗症吧?”
深吸好几口气,然后又闭了闭眼才勉强压下那股子暴躁,我睁开眼睛,阴森森笑了笑,“两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子。”
“啊啦啦——”
“耶————”
“够了。”
两位海军大将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被他们最高统帅打断。
他点着摆放在摄影镜头前的两只金灿灿的电话蜗牛,沉声说道,“你要看的东西拿来了。”
“还有一只呢?”我左看右看也没能从睡着一样的两只小家伙附近找出第三只来,“谁的权力放出去了?”
提问的时候,我已经把目光投向深红西装男人,“是你?”
那男人抬手理了理帽檐却不说话,只是双眸蓦然冰冷,有丝戾气时隐时现。
战国元帅缓声说道,“目前为止还未收到黄金电话虫传出警讯,也就是说——”他话音未落,画面之外蓦地传来一记刺耳鸣笛。
在场数人脸色豁然一变,包括深红西装男人。
我转过脸,冲着青雉大将微笑,只是没等我或者他做出反应,就听得有个年轻却陌生的男音疾声道,“战国元帅阁下,屠魔令发动了。”
“目标——”
带来消息的那声音在我节节攀升的杀意里,清晰的给出答案:
“司法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