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松的外公杨井和是燕京杨家的老三,上有一个大姐杨英和二哥杨井德,那所谓的表舅其实就是杨井德的幼子杨则。
当年,沈继桓去美国留学,在一次华人舞会上认识了杨则,一颗心从此沦陷,再难平静。
沈继桓在遇到杨则之前,一直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喜欢男人。
他是个严格自律的人,对欲*望看得很淡。
之前交过一个女友,也是女方主动追求,考虑到对方的家世、性格、人品都不错,是沈家少夫人的好人选,就点头答应了。
交往半年,女方主动提出分手,沈继桓很是吃惊,他自认是个十分体贴绅士的男友,每晚都会主动打电话道声晚安,经常陪女友逛街,女友生病了,还会放下事务整天照顾。
女方就说,因为她感觉沈继桓对自己没有爱*欲。
听到这个答案,沈继桓只能沉默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功能正常,就是从来没有过性*幻想。
直到遇见杨则,他才发觉,他可能是个同*性*恋,但是由于一直度己以绳,看到有些人玩mb,只觉得对方生活糜烂,难以苟同。
他偶尔也会对一些同性产生好感,或者不自觉亲近某个男性,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单纯地欣赏对方的人品才华,两人志趣相投,彼此欣赏,难免亲近,竟然从未想过喜欢同*性这种可能。
后来尽管发现自己爱上杨则,沈继桓并不打算做任何改变,他早已规划好自己的人生,但他又实在迷恋杨则,就一直以好友的身份陪在对方身边。
二人回国后,两人一个在燕京,一个在江海,经常电话联系,那时沈继桓内心其实有些动摇,他模模糊糊感觉杨则应该已经察觉自己的心意,甚至时不时冒出抛弃沈家族,抛弃责任,抛弃名声,只为和杨则在一起的念头。
然后,在一次宴会上,沈母将杨采珏介绍给自己认识,他想到父亲最近常常提起刚刚走马上任的杨市长,就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但他已经开始厌倦,想要驶离原定的人生轨迹。
杨采珏明显对沈继桓一见钟情,两家都有互结秦晋之好的意思,沈继桓开始恐慌,他对杨采珏表明心里有人,希望对方知难而退,显然,他错估了杨采珏的执拗。
然后,杨则跟他说,他交了女友,是父母介绍的。
之后,酒醉梦醒,心灰意冷,他放下心中痴念,又是那个完美的沈家继承人。
可他心底深处有根躁动与不甘的触须,时时撩拨他摇摇欲坠的坚定。
不想早早结婚,他只想尽量拖着。
但他没料到杨采珏竟然会下药,还成功怀孕了,之后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他浑浑噩噩地任由母亲操办婚礼。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敢告诉杨则自己结婚的事。
婚礼当天,杨则却出现在婚宴上,可笑的是,他有一瞬间竟然突生少女情怀,要是杨则是来抢婚的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原来,杨则是杨采珏的堂哥,对方不过是来参加亲戚的婚礼。
郎舅关系既成,他们俩就更没有可能了,那就如此算了罢。
这些年,他们之间联系很少,不过每次杨则来江海市出差,都会借住沈继桓的公寓,这一点让沈继桓困惑不已,他不相信杨则在江海市没有房子,他内心偶尔会闪过某些妄念,可他甚至不敢去抓住这些念想的尾巴。
去年杨则突然离婚,离开燕京,说要来江海市拓展公司新业务,直接在沈继桓的公寓里扎窝。
沈继桓不是没有想过对方的用意的。
只是他怕这不过又是一场失望。
两人关系愈加暧昧,但是杨则什么也没说,沈继桓又是情感极度克制的人,二人便这么一直耗着。
今晚,沈继桓本来在书房处理文件,正忙着焦头烂额,就收到杨则电话,对方只不停喊头痛,沈继桓担心得不行,问了半天才问出在金水兰庭。
等他来到金水兰庭,推开门就发现杨则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满桌狼藉,一地酒瓶。
走进后,发现对方已然睡着了,那一刻,他盯着杨则泛着水光的嘴唇,像着魔了一般,慢慢地低下身体,嘴唇附在那片他一直魂牵梦萦的温润上,轻轻地缓缓地及其克制地厮磨着,忍到心脏一阵钝痛。
突然,身下人毫无预兆地睁开眼,沈继桓骇得忘记反应,被杨则翻身压在身下,然后是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出的亲吻,杨则呼吸急促,撕扯着他的衣领,眼神清醒,丝毫没有刚刚睡醒或者酒醉的痕迹,沈继桓终于反应过来,推开对方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