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呼哧呼哧地跑来,眼睛眯成一道缝,惊讶地问道:“承光,他真的是你爸爸吗?你爸爸真的是奥特曼吗?”
阮承光在得到温锦言鼓励的眼神后,大声回道:“是!”他下巴一抬,别提有多骄傲神气了。也许是因为没有爸爸被同学们孤立了太久,阮承光一吐心中的郁气,一路上,逢人就介绍着:“这是我爸爸。我爸爸哦!”
温锦言把他放在后车座上,压低声音吩咐着倪好:“去给承光找所全市最好的小学。”他用项上人头发誓,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踏足玉林小学半步。
为了哄小萝卜头开心,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车上。
阮承光像只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怀中,乐成一朵喇叭花,“爸爸,以后你都不会离开我和妈妈对不对?”
“当然。”温锦言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好,摸着他的头,“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和妈妈,全身都是暖融融的。听说你还是黑户口,以后上户口时你就跟着我姓温。”
“那我的名字不是要改成温承光?温暖的光,好好听!”阮承光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下,那对眸子亮如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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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歌一回到家,就听见阮承光声声叫着“爸爸”。她蹙着眉头,沉声问道:“承光,你喊谁爸爸?”
“温叔叔啊。清歌,温叔叔说要做我的爸爸。”阮承光摇着她的手,宣布着天大的好消息。
阮蓉在餐桌布菜,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行,现在只能叫温叔叔。我和他结婚后你才能叫他爸爸。”阮清歌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哦——”温锦言好笑地捏着她迅速红透的脸蛋,“你刚才向我求婚了。我答应!”
阮清歌又羞又躁,干巴巴地呛了回去:“哪有?总监,我们还没和好呢。”
温锦言将脸凑了过去,露出邪恶的笑容,威胁道:“再不和好,我就吻上去了。”
鼻息交接时,阮清歌吓得赶紧改口。这个男人脸皮太厚,绝对说的出做的到。哪知三秒过后,温润甜蜜的味道骤然在唇间炸开。阮清歌简直要崩溃了,连忙推开他,红着脸斥道:“孩子在这!你也不怕他长针眼!”
对此,温锦言的解释是——既然和好了,就要来个爱的亲亲。至于孩子嘛,这是父母恩爱的表现,有助他身心健康成长。
阮清歌走去洗手间,抚摸着被吻过的嘴唇,唇角荡起了幸福的弧度。洗完手后,她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仿若自己还看的见,左照照右照照。
不知道锦言眼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阮清歌突然感到深深的遗憾,为什么没有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他呢?
她多么希望,能把最好的自己全部给他。
“清歌,出来吃饭啦!”阮承光笑嘻嘻地喊道。
阮清歌应了一声,走到餐桌,闻着扑鼻的饭菜香味,有点疑惑:“妈,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温锦言刚想说有客人要来,清亮的笑声就从门口一路飘了进来。
“西月,你回来了?”阮清歌听出了来者是谁,微微一笑。
“天,西月姐姐,你成了纸片人!”阮承光惊叫着。
宁西月捏着阮承光的脸,说:“小鬼,你不知道我是为了减肥才申请去中东吗?”说完后,她把一个身形中等气质儒雅的男人拉到阮清歌面前,介绍对方给彼此认识:“清歌,这是我当战地记者时认识的无国界医生张弛,非常有名气的五官科医生。张弛,这是阮清歌,freya设计师,你在我相机里看到的那位荷塘美女。”
张弛一下子就注意到她毫无神采的眼睛。难怪宁西月用一纸之恩软磨硬泡邀自己吃饭,原来是想要他来瞧治这位失明患者。
张弛在餐桌上询问了阮清歌几个问题,就让她有空时到医院让他检查下。他见阮蓉气色不好,身子也不大利索,便叫她一起去做个全身体检。
阮清歌想起两个月前政府给低保户老人提供免费体检,连忙说:“妈,正好张医生在这,你把体检报告拿来给他看看。”她看不见,儿子看不懂,阮蓉又不说,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详情。
阮承光看着阮蓉的手语,解释道:“我外婆说,她就是最近没休息好,她的身体没问题,可以一直陪着妈妈见证我结婚的那一天。”讲到这,阮承光双手支腮,垮着小脸倾诉着烦恼,“我觉得小女生都很麻烦耶,以后我可以跟小男生结婚吗?”
沉默了数秒后,所有人都笑开了。
阮承光瞥见温锦言阴阴沉沉的脸色,一副要骂人的架势,连忙改口道:“我开玩笑的。我发誓,真的是玩笑。”
宁西月和张弛离开后,阮清歌神秘兮兮地对温锦言说:“你有没有觉得西月喜欢张医生?我看不见,所以这方面的直觉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