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紧紧盯着对面的齐羽，闻询，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无恙。

卫清不放心，向周围的人询问道：“谁有医疗包？我需要医疗器材...”

凌雁急忙伸手打断了他，说道：“谢谢你，我没事儿！”

“可是...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啊！”

“无妨！”

此时，大战一触即发，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即便是伤的十分严重，凌雁他也没有时间来治疗伤口。

对峙正浓！

胸前的伤处，鲜血涌流不止。每一滴鲜血，都代表着一丝生命力；失去血液，等于失去意识；在眼下的局势下，失去了意识，就等于失去了继续生存的权力。

血液滴落地上的轻微声传入耳中，卫清揪着一颗心，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建议你尽早治疗，至少也要先止住血再说...”这种对峙，他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万一，和之前那样，一对峙就是长达数个小时，那就太可怕了！因为，凌雁的鲜血是有限的，不可能连续涌流数个小时而不尽。

凌雁再次挥了挥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妨——”

闻言，卫清只好不再多说。悄悄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柄自动式枪械！当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枪身上时，一股极寒、极冷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冷的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察觉到卫清的异样，凌雁关心一问：“清，你怎么了？”

卫清敷衍道：“我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了！”他的哆嗦，不是因为天气寒冷，也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而是因为枪械本身的寒意，这寒意，直达他的灵魂！这是死神接近时的寒冷...

枪械本身，它存在的最终极的价值，就是终结生命；它就是死神的使者！

这枪械，是某个已死的保卫者遗留下来的。卫清捡起枪械，思维与灵魂在一瞬间就被这死神的气息吞噬的一干二净，黑色明亮的双眼中，弥漫起了嗜血的杀意，他悄无声息地将枪口对准了齐羽...

凌雁，只专注于齐羽，并没有察觉到卫清的变化。周围一众护卫们，更是没有察觉到卫清这细微的变化。

对峙中，齐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卫清的举动，然而，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有绝对的把握躲开子弹！他不在意来自卫清的威胁，他只在意凌雁。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凌雁脚下的积雪正一点一点的变成猩红，白雪变红，凌雁那红润的皮肤却愈发苍白。

“哼哼，哼哼哼...”齐羽的嘴角，挂着一丝看不到的笑意。

对峙僵持下去。凌雁的血液正逐渐涌出身体，意识也在不经意间模糊起来。看起来，他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等待，等待，等待...

从齐羽的脸上，凌雁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意识到，对方之所以没有立即发起进攻，只是在等待自己鲜血流尽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再这么拖延下去，也是徒劳...

“大家准备——”他缓缓擎起软剑蝉翼。剑尖缓缓上升，遥指苍穹。

他的动作很缓慢，给人一种错觉，像是切换到了慢镜头。他之所以动作缓慢，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更不是为了扮酷，而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他的双手臂早已麻木不堪，完全是机械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卫清使劲眨了眨双眼，惊骇地望着凌雁那苍白的脸庞。绞心似的等待着，等待那‘进攻’二字的响起。

凌雁微微启口，‘进攻’二字即刻就要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