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字挤在一起,就像一块白玉上堆满了芝麻。还好墨九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非得起上一层鸡皮疙瘩,浑身恶寒不已才是。
冰棺内,正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线条流畅优美的‘人’,本应该完美的身体被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破坏,只留下一份心惊肉跳,不忍直视。
“原本想要将之击杀,但自从尸魃陷入沉睡后,原本被打破的那层金色的护体光华又出现了。”苍玉满脸无奈地指了指冰棺内尸魃身上的那层看上去和肤色一般无二的金色。
这是这层金光的出现,使得墨九他们放弃了击杀的打算,甚至连埋的都不曾埋就走了。
“金色护体光华?”纳兰子矜看了那青白色泛金的皮肤,实在没找到‘光’在哪里,但也知道苍玉指的应该是和皮肤融为一体的金色。
“是,那层金光极难打破,哪怕是虚无焰也只能与之保持不胜不负的僵局,无法将其烧毁。”
苍玉的话纳兰子矜一惊,再看到尸魃身上那和谐的金属色泽时,心中的感受已经换了一副容貌。
“现在怎么办?”张子衡无语地指着躺在冰棺里一脸宁静,不见先前半分凶狠的尸魃问道:“纳兰你把它带来了,总不好再把它扔掉,可要是不扔,一时半会儿还好,时间一长,等这家伙醒过来了,纳兰你不是危险重重?”现在回想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对僵尸到了旱魃程度后的*力量有了一个大约的印象。
“若照你们所,确实有些麻烦。”纳兰子矜一手抱臂,一手敲着额头。“我原本看你们扔在那,以为是走得匆忙忘记了,这才带了过来,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就像张子衡的那样,他若当作没看到,不捡还好,可捡了便不能再轻易扔掉了。
在捡起的时候。就代表一段因果的缔结。他若把尸魃丢在这里不管,日后尸魃引起的事端必定会牵扯到他身上,而尸魃这种存在。注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牵扯,只怕到时免不了业力缠身。
“要不试试能不能杀?”南宫婠婠长绫已经在没有风的情况下飘了起来,意图不言而喻。
纳兰子矜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等我将冰棺打开。”
话的时间,纳兰子矜的手已经动了起来。掐诀的速度比墨九犹有胜之,连残影都看不到。但墨九现在有了华发三千丈这个神通,掐诀对他而言已经不是很重要,当然。这是相对程度上的,该练仍旧要练,不能因为有了神通而懈怠下来。甚至不以为然。
谁也无法保证在战斗中自己的头发不会损伤不是吗?墨九头发上刻了法术,又修炼了华发三千丈这个神通。比起其他修士的头发坚韧了不知凡几,可以和一般的法宝一较高下,若是加持了‘锐金术’、‘厚铠术’,在威力与防御上将更上一层楼。
但头发便是头发,墨九修炼的是神通之中将法术刻录上去,以此减去掐诀时间的‘万法铭印术’,而不是将头发炼成武器的‘千丝拂金术’,所以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真正的武器,更无法用头发与同等的敌人对打。
在十秒后,纳兰子矜才停下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手诀,用时之长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安置在暗金色棺材内看似普通的冰棺是最不普通的。
毫无缝隙冰棺在众人眼皮底下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晶莹的液体,将尸魃露了出来。
纳兰子矜运转仙元于掌心,将尸魃吸了出来安置在地上,然后退了几步。
“嗖!”下一瞬,一道影子擦着他的袖子飞过,射向躺在地上的尸魃!
“咚咚咚!”金色的光华流过,沉闷如有气无力击鼓时鼓发出的声音响起,南宫婠婠因为先前吃了亏,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倒没有出现内伤咳血的情况,但身体内仍然不好受,那股反震的力量在五脏六腑中来回流窜,仿佛有一双手在揉捏、挤压,沉闷中带着刺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事吗?”纳兰子矜见到南宫婠婠面色浮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连忙问道。
南宫婠婠摇了摇头,正要话,感受到喉咙一阵腥甜,连忙闭上了嘴,闭上眼睛就地盘膝坐下修复起伤势。
纳兰子矜眉头一皱,眼中的忧心更明显了,望向尸魃的眼神变得莫名起来——他没有和尸魃对战过,不曾切身体会过尸魃的实力,单单看南宫婠婠刚才的攻击结果,纳兰子矜就不禁心跳一顿,可以想象墨九、苍玉他们是怎么到先前他发现尸魃的那个位置的,又是怎么熬到他将操控尸魃的人击杀的。
想起自己击杀那名女子时,女子那面如金纸,强忍痛苦的样子,纳兰子矜知道不是自己实力强大,也不是那名女子实力太弱,连他靠得如此之近都浑然不觉异常,直到他出手才反应过来。
而是因为尸魃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激起了本性中的暴虐嗜杀,那名女子一时失去控制,受到了自身的反噬,她与尸魃间的联系使得尸魃察觉到了她气息变弱了,进一步压迫,使得反噬更重,从而使女子失去了一战之力,连警惕心都因为全心都扑在压制反噬带来的伤害上而降到了最低点,等同于无。
南宫婠婠的攻击无法带给尸魃任何伤害,张子衡与他和南宫婠婠修为相差不大,结果也差不多,那么尸魃身上的那些伤口便全是由墨九、青尧、苍玉与鸠四个人造成的。
能将完全挡下南宫婠婠攻击且反伤南宫婠婠的尸魃伤到如此地步,间歇性重创了背后操控之人,墨九他们的实力比起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
纳兰子矜是完全想岔了,从头到尾墨九他们就没有正面与尸魃交战过,尸魃一直被锁在原地。只拥有了旱魃的*而没有旱魃通天彻地、呼风唤日法术能力的它只能干瞪着远处的墨九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