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鸟既陨,在地下潜行的孟浮也以魂识察觉到了方才那一幕的发生,心中不由暗自戒备,思索一番,终还是从地下蹿出。
甫一露面,蓝衣女修便是一惊,她惊讶的望着孟浮,待确定对方对她并无恶意后,不由松了口气,显然是对先前之事心有余悸。
“这位道友,在下孟浮。”孟浮犹豫一番,开口问道:“敢问方才那虚影可是道友亲近之人?”
蓝衣女修闻言一愣,旋即羞涩道:“不瞒孟道友,方才那人正是严月的师尊,我亦不知师尊何时设下的秘法,竟然能在关键时刻现身而出,将那只妖禽灭杀。”
孟浮闻声也不由感叹,暗道:“真是好运啊!”
他刚才以魂识观察到的虚影,实则是紫府境尊主独有的秘法,能将一缕神念留在门下弟子身上,借此施展出惊人实力,在关键时刻足以当作底牌使用。
不过这名为严月的女子显然并不知晓此事,故而有所疑问也是正常。只是这样一来,孟浮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他的缘故而将火烈鸟引来此处,还险些将严月抹杀,若非其师尊的缘故,只怕此番在劫难逃。
思绪微转,孟浮对严月笑道:“不知严道友来这灵霞山所为何事,孟某若是能帮到的,在所不辞。”
闻言,严月连连摆手,道:“多谢孟道友好意。严月只是来灵霞山历练一番罢了,因为平日里多在山门苦修,少有出外……”
孟浮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严月一番,注意到她隐约流露而出的功法气息,却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严月乃是欢宜宗的弟子,宗门内全为女修,虽在斗法上并不出众,然而因弟子个个娇美如花,故而远近闻名,也算是千符宗的近邻。
如今严月来灵霞山是为历练而来,显然是要通过与妖兽的斗法来增进经验,然而孟浮对其并不看好,只是这种事也不好多说,因此寒暄一番,孟浮便告辞离去。
……
一处颇为荒凉的空地上,孟浮在将真元尽数恢复,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睁开了双眼。
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再像受伤时那么苍白,而是颇为红润,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孟浮所受的轻伤有所好转。
“嗯,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真元也尽皆恢复,没有留下后患。”孟浮笑着说道,但仍心有余悸:“这次要是没有严月的师尊现身,只怕就要险些命丧那畜生手中了。即便我有底牌可动用,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保留着好。”
那只陨落的烈火鸟乃是严月应得的,因此孟浮也没有要抢夺的意思,是以便告辞离去,想必此时严月也应该将烈火鸟处理完毕,是时候返回欢宜宗了。
孟浮将严月的娇弱身影从脑海中除去,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眼下天色已经暗下来,还是先找个地方打坐休憩,虽然真元恢复,但心神却颇为疲惫,况且趁着这段时间还需将猎杀妖兽的神魂取出来制作符篆,否则时间一久,神魂的威力也会随之减退。”孟浮沉吟一番,心道:“如今与小野的感应虽然微弱,但将它招来此处应是无妨。不过按照先前以土遁符行进的路程来看,小野要顺利来到这里,恐怕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孟浮凭借着魂海中的血契之誓将消息传出,随即便在荒地旁随意寻了个山洞,随手布下阵盘后,便开始制作兽符。
兽符与术符、阵符皆不同,里面封印的是妖兽神魂,比阵符更加稀有,因为制作兽符的失败率极高,故而修道界中同等阶兽符的价格要高出不少。
制作兽符简单来说,便是将妖魂自妖兽中抽取而出,然后用一些特殊的凝炼之法,将妖兽神魂封印进符纸中。
而且与一般的术符及阵符不同,兽符并非一次性的,而是可以反复使用,直至将妖魂中的力量消耗殆尽,兽符自然也就报废。
孟浮在这之前早已将“兽符魂藏”研究得颇为透彻,且也将一些寻常野兽的神魂拿来试验过,故而此番真正制作兽符,倒是有几分信心。
将东西都准备好后,孟浮便拿起符笔,小心翼翼的在符纸上画出一条条颜色极淡的红色线条来。
待到线条绘制其上后,孟浮微松了一口气,掏出盛放着妖魂的玉瓶来,手指对着瓶口轻轻一点,其上的盖子便自动打开,一团拇指大小的青色光球飘然而出,紧接着便随着孟浮手指的方向,缓缓的朝着那张符纸落下。
孟浮聚精凝神的操控着青色光球慢慢地接近符纸,终于,当青色光球方一接触到符纸之时,“噗”的一声轻响,光球便没入了符纸中,消失不见。
很快的,符纸上那原先极淡的线条一下子变得清晰可见起来,淡淡的青光开始在线条中颤动着,但却始终被一种奇特的力量压制在了线条符文中,无法迸发出应有的光芒来。
孟浮见此不由露出些许笑意,可片刻后他嘴角的笑容便凝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