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开的车。”露琪亚在一边笑眯眯地道。
“……”众人纷纷觉得他们应该冷静一下。
东堂很快就打开了新的话题:“那你们是怎么找到京乐的?”
“噢,我们到了信号隔离区,打开了我们的蓝牙,车灯,和车内广播,然后满大山地放一首打油歌。”清水说。
“什么歌?”在场的是音乐人,一听见歌就打起了精神。
“京乐在哪里啊春水在哪里~京乐和春水在哪里~在哪里呀里里里里里,再不出来就要打死你,出来也要七绪打死你。打死你啊打死你啊,反正要打死你,打死你!”露琪亚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迅速后退半步一脸尊敬地看着千秋:“这是千秋小姐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写出的歌。”
千秋保持微笑一言不发。
在场的人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对于一个深入无信号区找到了他们音乐监制的人来说,这首歌无可厚非。可是,这个人同时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唱作人,是他们的同期队友,也是他们的前辈,还是个别人的人生导师。她可是一个,专业的,和他们同等水平甚至更高级的唱作人。结果平时就唱这种玩意儿?众人纷纷表示心有点塞不想说话。
千秋也没打算再活跃气氛,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等她躺平盖好被子,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不过第二天早上八点,千秋还是很准时地出现在工作室。她去时西谷尚未到来。没等西谷,千秋直接拉开他们的透明小黑板,拧开白板笔在上面写了三个词:生命,航行,不朽。
西谷一打开门就看到正对着门的透明板子上硕大的黑字,他站在门口看在那三个词。千秋似乎没发现他的到来,一直背对着他,踩着架子鼓一次次完善鼓点的节奏。从那种阴郁而又蓬勃,低沉而又热烈的鼓点里,他能看到展翅挣扎的雏鹰,搏击大浪的小舟,苍山千叠中微不足道的挣扎,波涛万丈里沧海一粟的渺茫。可那并不是如此绝望而无力的,与之完全相反,那是一种决绝到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的旋律。
只是听着旋律,看着三个关键词,西谷就觉得头皮发麻。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很快千秋就发现他已经来了。千秋于是回过头来,她对着西谷笑了笑:“早上好,西谷。”
“早上好,千秋前辈!”西谷立刻站直身体大声回答道,“抱歉我来迟了!”
“你又没迟到。”千秋只是招招手,“快过来,这里还有些部分我觉得转换不太流畅,你看看能不能改一下。还有曲子里有什么你想改的地方,我们一起商量。今天把谱子敲定,我们明天开始写歌词。”
西谷点头:“好!”
一旦决定了风格与旋律,主题与节奏,那么一首歌的框架就已经基本成型。这是一首的歌的骨架,而歌词更像是血肉。文字可以诗情画意,可以慷慨激昂,可以清风朗月,也能言之无物。可这些都是骨架之外的东西,那些真正能打动人的东西已经存在了,遣词造句,只是赋予这首歌外在的形象,也是为了反馈给听众最直接的感受。
如果只是想做一首好歌,那么歌词的重要性很难排进前三。但如果要想做一首被广泛接受的好歌,那歌词就太重要了。千秋与西谷都很清楚这个道理,因此在写歌词时,两人也没有丝毫轻视。
在周六中午,千秋与西谷完成了这首歌——
《拾光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