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还得说本姑娘浑身上下都是女人味！”

“这个实在做不到！你也太平了！”仙人掌道。

艾晴柔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胸前一马平川。

紧接着贝贝就同情地看着仙人掌被狂暴的姐姐再次埋进了坑里。

“你弄死了我你也活不成！活不成！”仙人掌使出杀手锏道。

“好吧。”艾晴柔终于住了手，去洗手做饭。

“实在太可恶了，有朝一日……”仙人掌恨得直咬牙。却不想想他自己的嘴也挺欠的。

“有朝一日你会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艾晴柔“温柔”地将一锅涮锅水倒进了仙人掌的脚边。

“啊啊啊啊！浇什么水啊！老子不是仙人掌啊！”仙人掌愤怒的咆哮回荡在小贝贝的脑海里。

艾晴柔一个眼神飞了过来，仙人掌闭嘴。

“贝贝，你去下昨天采蘑菇那地方，再摘点蘑菇回来吗？”艾晴柔一边削南瓜一边道。

“好。”贝贝是个乐意干活的孩子。贝贝背起筐子蹦蹦跳跳地离开。

“怪事，这南瓜真好削皮。不像南瓜倒像是苹果。”艾晴柔一边收拾南瓜，一边自言自语。

“废话。”仙人掌情不自禁地接话。爱情柔白了他一眼。

“吃了这个我们是不是可以活命了？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过我的小日子，你去寻寻觅觅你的‘另一半儿’。想想都让人有点小开心呢。”艾晴柔蹲下来对仙人掌道。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刀子敲仙人掌的“头”。

仙人掌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就有这么让人讨厌？

“只是……找到后，要记得回来。”艾晴柔起身，又轻轻道。似乎是无心的一语呢喃。她的马尾，沾上几瓣不知愁的梨花。

一语起涟漪。

仙人掌心头泛起暖意。恰恰眼前的女孩，回头一笑。她一笑，一双眼儿就弯成两轮月牙。这个女孩其实很恋家，可她的家却总在风雨里。得到的东西太少，以至于她总是愿意珍惜身边所有的一切。她愿意包容所有她觉得来之不易的人跟事，只要这些人跟事愿意对她跟弟弟好。所以，她真心实意地接受仙人掌。

却不知“回来”两字，此时此刻落在仙人掌心头的重量。

“咳咳，看在你这么盛情挽留情真意切的份上，要么本座就答应……”仙人掌似乎想说点什么。

“记得回来还钱。”不远的地方，传来马尾女子冷冷淡淡的声音，以及刀剁南瓜的声音。

“……”仙人掌闻言愣住，然后哭笑不得地仰天长叹。他错了。竟然把这暴力女当好人了！这女人分明是暴力三脚蟾投胎，只知收钱不肯吐渣。

“喂，掌爷，是不是吃了南瓜你就真可以离开，我就不用死了？”暴力女想起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答。

“哪里这么容易，”小心肝微微受到伤害的仙人掌没声好气的回答，“这个南瓜凝聚的水太弱了，我借你的手凝的是水，转换吸引的也是水的灵力。这一整个南瓜，顶多顶得上一颗水系的‘养元丹’。杯水车薪，聊胜于无。给你培元筑基还差不多。慢慢来吧。”仙人掌道。

养元丹？这个名字好熟悉。对了，艾晴柔之前在师尊所在的药房里看见过。当时药房里有几个瓶子上是写着“‘养元丹’，筑基养生，入门弟子，一月一粒。”看来仙人掌所说不错，养元丹恐怕是这个拼药的仙法世界最基础的辅助丹药。

但是她仍然很兴奋——自己种的南瓜，能够勉强比得上药师炼出来的丹药！

这种成就感，让艾晴柔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像是当年第一次找到打工店铺时的喜悦。又像是在急湍中抓住了一块长满青苔的灰石。

“若是吃这个，我跟弟弟是不是就可以完成‘筑基’了？”艾晴柔追问。

“你笨，必须靠我，小贝贝却是个天才，若是有名师点拨，多吃点你赋了灵性的南瓜白菜，完成筑基不是话下。只不过他要是跟老蛇怪学的话，八成就毁了。那只老蛇怪的本事很差，悟性不高，凡心太盛，修修妖还行，修仙却太勉强。他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灵药才拼到第七重。一点真功夫都没有。靠他还不如我来点拨。”仙人掌道。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艾晴柔问。

“其余的不记得，功法却不可能忘。别忘了我本就是功法所化的命。”

更别忘了他在炼狱之中日日都在拼尽全力对抗着雷霆酷刑的历练。正因为这无数年度日如年的磨砺，他最终才能逃脱束缚得出一线生天。就算他如今功法薄弱，魂命不全，法力微弱，自己在炼狱中悟得的修炼之法却统统记得。

这份痛苦的记忆，不属于他的前世，只属于他。

“对了，南瓜皮别丢了，留着给你沤肥。”艾晴柔以手指点唇自语。地上一小摊黄灿灿的南瓜皮。

“小气成你这样也算是绝了——而且我说过！我不是仙人掌！”仙人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