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既然交与你，你自作决定便是。”这话的意思便是同意了，“事情办得好，奖励你筑基飞升丸两颗，其余人也均有一颗。”

“弟子遵命！请师尊及列为长老等弟子的好消息！”云青狂喜。有了这个承诺，云青一定会不择手段。

云青的话一出口，大掌门是欣赏，而他身后的前任灵虚宫弟子们则低头暗暗流露出不满的神情——大师兄云洛已经重病，哪里经得住云青如此折腾？云青，为了自己的前途，实在是无情无义。

不知怎地，很多人蓦地想起无忧无虑的灵虚宫，想起山门口越开越绚烂的梨花，想起倚在门边的小胖子，想起小胖子脚边那两大碗热腾腾的萝卜饭。

忽然间，他们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妖去了灵虚宫。因为在云青毫无人情的话一出口后，他们几个都在一瞬间有一种想回去的念头。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地方，似乎正在变得更温暖，可他们却走错了路。离那种温暖，越来越远。

云青带着人告退。与此同时，洞明长老也带着贴身的小弟子慢慢退出，众人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尴尬，没人理会。

“师父，你刚才说那些干嘛？不过那个姑娘确实好像运气不错。”小弟子扶着洞明长老道。

洞明长老却冷冷地道：“真正走运的，不是那姑娘，而是坐在殿上的大掌门。”

“咦？”

“东西大战之前，他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如果不是东土云华死伤过多，而他又打劫了那时的灵虚宫，抢走了无数灵虚宫的宝贝。仗着灵虚宫的好药相助，否则哪里会有那样逆天的进度，甚至因为一身功力得到掌门之位。”

徒有一身凭借灵药堆上去的功力，却无德。如今整个东土云华人心浮夸，与选错了领路人也有莫大的关系。

“紫雍真人竟然肯让？”

“肯不肯又如何？那时的紫雍，我见过一次，看上去与那时的我年纪一般大。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童子。就算愤恨，又能如何。他自责他醒得太晚，等醒来时东土云华已经换了天地。我猜想紫雍心里应该很是懊恼，可无奈他再用剩下的东西修炼，也已经拼不过大势已成的华莫。更何况，他重情，总认为自己最大的仇人不是走运的华莫，而是杀害他满门师兄弟的西土。而大掌门一定是许诺了让他长老之位以及灵虚宫暂时不会被废的誓言，他才按捺住。所以这两百年，这两人看着是井水不犯河水，却只不过是为了顾及彼此的身份，勉强保持面上的关系。我刚才有那一问，事实上就是因为我一直怀疑一件事——华莫极有可能冒认了这大掌门之位，却根本没有得到掌门传承的认可。也就是东土传承之物可能仍在灵虚。”洞明长老说。

“那又如何，师父您说过的，我们一派又不想做掌门。东土传承在哪都不管我们的事。一个破箱子嘛，他们争他们的好了。”小弟子倒是没有争名夺利的心。

洞明长老却笑了笑：“‘箱子’一说是我刚才匡大掌门的——因为我知道，不是一个箱子，东土传承压根就不是传说中的箱子而是一把剑。”

“弟子还是不明白。师父，你又是怎么知道东土掌门的传承是一把剑？师父，你想要那把剑吗？”弟子挠头。

洞明长老的眼睛里闪着光，他道：“不，为师不想要那把剑。为师只想认清楚方向——这东土，不称职的人已经太多。如意你记住，只有拥有那把剑的人才是东土云华真正的传承人——才有能力带我们躲过劫难。”

“可是灵虚宫好弱啊，师父，你确定他们能带我们躲过劫难？就算有把剑又怎样，云初的功力，还没弟子高呢。我，不太信。师父，咱们可别站错队了。要是跟灵虚宫一起被孤立可就惨了。到时候，别人都能使用吸魂扣，我们不能……想想都难过。”弟子不满。

“傻孩子，你以为为师从一个苦役犯变为一派之尊，真的就只有运气吗？不，靠的就是为师一双会认人的眼睛。如意，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不要被吸魂扣的诱惑遮蔽了双眼。你想想，你以为那个小女孩能收下吸魂扣又收下妖童就仅仅是运气？——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很清楚地记得有人说过，在隐仙镇出现了能增长功力的药丸。而卖药丸的店铺正是灵虚宫一帮人寄住的？也有其他修仙弟子说过，在灵虚宫一帮人寄住前，那家店可是连菜都没卖过。这，不会是一个巧合。”

名唤如意的小弟子，闻言想了一阵，猛地抬头道：难道说，那种菜的女弟子，莫非有可能是……？

洞明长老看到如意的眼神，知道他已经想到那个点。于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果真是那样，东土云华的这帮想欺负灵虚宫的人一定会有被打脸的一天。”

“那我们怎么做？师父。”如意追问。

“我们要去趟灵虚，这样，以后又有人说我们走‘运’。”洞明长老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