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闲也是点头同意,但还是把目光盯在了别处。昨日他还专门向刘老爹求教了兰州城的地形地貌,实地到城外的水源处转了一圈,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同意,如今正处于旱时,黄河流经兰州的支流并不大,完全可以先决口改道。”
李青山事先赞同,众人一寻思,均觉得此法可行。
“那好,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决断水源的侍寝就由左师负责此事,中师和右师继续严防死守。最好趁我们的粮草耗尽之前,逼迫兰州城的回军投降。”
张闲下了命令,三师师长立即抱拳应命。
散会后,右副军长王定坤留了下来,有些不明白的问张闲道,“军长,我们这么劳师动众的真的值得吗?城墙上的汉人不过数千人,我们不应该速战速决,继续西征吗?有时候用少数人的利益,换取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也是值得的啊!”
“定坤,华兴军的军规难道你忘了吗?我们西征是为了什么?那就是让汉人百姓,从此再不受到任何的杀戮。若是我们见死不救,那我们西征有何意义呢?不要说是数千人,就是只有一个汉人,华兴军也要救!”
张闲有些动怒的呵斥了一声。
“军长,不用说了,属下都明白了。”
王定坤连忙抱拳称是,满脸的涨红。
“行了,下去准备吧,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左军好,但是不管别的军是什么样子,我张闲的队伍,那就一定要百姓放在第一位。”
张闲缓了口气,平静下来冲王定坤挥了挥手。
王定坤点了点头,抱拳告辞一声,默然退出帐去。
很快马占鳌就放下,不远处的入城河道上。一支上万人兵马正在奋力挥舞着铁锹,而且不是还传来阵阵的炸响。天黑前入城的河道就完全被掘开一道裂口,往周边的荒地奔流直去。
“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汉军看样子是把我们的水源给截断了,他们是想活活困死我们啊!”
二弟马占魁端着望远镜细看了一会,惊讶的大叫了出来。
“这些汉军还真是心肠歹毒,竟然用这么卑鄙的办法。”
三弟马占勇跟着怒骂了一声,心里自然知道水源对于兰州城的重要性。城内的水井根本就不够这么多人一起使用,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都别说了,天马上就要黑了,继续让汉人轮换着上城墙做肉盾,严防汉军趁夜攻城。我们再等一等,汉军的粮草也不多,肯定会找我们谈判的。”
马占鳌冷冷的吩咐了声,心里不断的做着投降的挣扎,但是对这股汉军却没有信任。
双方各自相抗了三天,三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华兴军的粮草也即将用尽,兵勇们已经开始限制起了伙食。
兰州城内的情况更是糟糕,城内仅有的十几口大井都被回军占用,回人的百姓们开始不断的骚动起来,有的地方竟发生了暴乱,百姓们拼命和兵勇争斗,就为了喝上一口水。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各自的意志力,但是回军的情况显然要糟糕许多。
就在马占鳌感到绝望的时候,第四日一大早,城楼上就被弓箭射进一封书信。上面是张闲亲自书写,要求和马占鳌谈判,和平解决当前的困局。
马占鳌欣喜若狂,终于等来了华兴军的求和。那自己就处于主动的地位,可以要求更大的利益。
二弟马占魁自告奋勇的担任谈判官,带着几个将领,出城与华兴军讲和。
华兴军的兵勇把他带到军帐后,帐中早就坐好了各师师长,全部起身鼓掌欢迎。
这是张闲故意营造的一种和谈的气氛,马占魁果然受用无比。兴奋的坐下身子后,便开始和张闲谈起了条件。
“军爷,不知道你们是属于朝廷的哪一支部队?”
马占魁看着华兴军花花绿绿的衣服,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我们是山陕总督荣禄的属下,总督大人也和你们的回人领袖马化龙有过和约,双方互不侵犯。但是却因为白彦虎的回军在陕北大肆杀戮,所以我们总督大人才一怒派兵来剿灭白彦虎。”
张闲慌骗了一声,他对回军的底细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回军对这支部队却一无所知。
“原来是这样,果然都是白彦虎那个狗东西惹的祸,前些天亏我大哥还给了他些补给,原来他惹下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么说来,我们俩家本来并没什么仇怨啊?”
马占魁前后一分析,完全相信了张闲所说的话,因为除此外也没有别的理由了。朝廷明明和回人约定言和,不可能轻易开启战端。在他的印象里,好像除了朝廷,也没有一支队伍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确实如此,当日我也是追剿白彦虎杀红了眼,误以为你们也是白彦虎的队伍,这才妄动兵戈。如今既然讲明,我们两家还是尽快的言和为何。总督大人可真是用人之际,只要你们肯加入我们的队伍,那升官发财自然不在话下。”
张闲面色平静的侃侃而谈,为回军抛出一个巨大的馅饼。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大哥也很早就仰慕总督大人的威名,能为总督大人效力,我们兄弟也是三生有幸。”
马占魁痛快的应承一声,满心激动的拍在了谈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