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体成暗灰色,就像是一只大号的乌鸦。脖子以上虽然已经被冷琦用普罗米打出了数不清的伤口,却全都只是皮外伤。没有一颗子弹成功穿透到体内。我推了推旁边的光头轻声说道:“这玩意身上的‘鸟皮’跟你这张脸皮一样厚,用普罗米这种大口径步枪都没办法打透!”
光头却在思考着别的,望着面前体态丑陋的大鸟低声喃喃:“我咋看咋觉得这不像是雏熻。老张你说是不是它们当妈的不检点,跟别的玩意串种了,这货是个后爹?”我听后还想开口说是他自己思想不检点,却被冷琦打手势拦住:“鸟类不是没有耳朵,不想惊动它的话你们最好把嘴闭上!”
大鸟站在洞口望着地上的雏熻幼崽看了几秒钟,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外边又响起一声更加浑厚的鸟叫。这一声啼鸣与大鸟之前的嘶鸣完全不同。这种声音虽然响度极大,但听起来非常悦耳。好像一首动听歌曲的高音一样十分好听。光头转动着眼珠咽了口唾沫:“说曹操,曹操就到。多半是人家亲妈回来了,看到自己老公被打的更磕碜了不会反过来找咱们算账吧?”
正说着,只见在洞外空中月光之下。一个全身发光的影子慢慢升起。待那个影子将身体完全展开,我们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只真正的雏熻,或者说是凤凰!它周身散发着蓝色冷光,全身羽毛丰盈,不大的脑袋上顶着一簇显眼的容貌,九根长长的翎羽相互交错随着其身体缓缓升空,那种美丽是任何语言无法描述的!
站在洞口的大鸟见到雏熻似乎有些慌乱,脖子快速屈伸了一下,叼起面前的一只幼崽三两下便吞进了肚子!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是我们谁都意想不到的。立时瞪大了眼睛呆站在原地,冷琦轻道一声:“不好,这只根本不是雏熻。而是专门捕食雏熻的其他物种!外面那只才是它们真正的母亲!”
光头闻声连连摇头:“确实坏了,本来想把孩子换回去,结果却给人家喂了鸟,这回这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们正站在洞内不知所措,外边的雏熻见到自己的孩子被吞食已经冲了过来。大鸟见状也不贪嘴,马上起飞往远处逃跑。雏熻那肯就这样轻易的将它放过。挥动着翅膀像一只五彩火焰一般追了过去。四人呆站了片刻,只能冷琦轻喊一声:“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往上爬!”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因为一会无论是谁应了,都一定会再次返回来,到时候再次遇见恐怕连普罗米都不再管用了。由于冰镐的数量有限,我们只能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出来替代,四人从土洞边缘出发,沿着松软的土壁艰难向上攀爬。临走前,骨头还不忘顺手拿上两块带着虾肉的虾壳塞进了口袋。
洞口距离土壁顶端大约有近九十米的高度,正常走路还得走上两分钟,更何况是垂直九十度往上攀爬。前进了不到十米光头就累的不行:“我说兄弟们……一百多米高的攀爬量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要不咱还是跳回到水里吧,不然一会没了力气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如此快的速度也让我感到有些体力不支,用冰镐支撑身体停下来出口应道:“这么高的距离,以咱们的体力确实够呛能上去,老骨你的意思呢?”
可能是出于紧张的因素,骨头爬的很快,在我们头顶高声喊道:“跳下去?刚才咋不早说啊,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不得被水花拍死!?再说……咱还没换潜水服呢!”冷琦闻着空气还未消散的硫磺味也不太赞同:“假火山的喷发周期很不稳定,从河道没有生物的状况来看就知道这座假火山要更加活跃,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喷发!远离河道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光头身上被烫的最严重,此时紧绷着的肌肉十分痛苦,咬着牙应道:“早知道刚开始从冰洞里出来的时候咱就应该想办法赶紧上岸,那还用弄成现在这个惨样。幸亏河水没烫着秃爷的五官,不然破了福相这责任就大了……”
我正想开口调侃他两句,就听远处响起阵阵鸟鸣,并且在快速临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光点与一个黑影交织在一起边打边斗又飞了回来!雏熻的体型要比大鸟更大,攻击起来也更占优势。但是大鸟如钢铁一般的皮肉也让它丝毫没有吃亏。它们相互纠缠从空中忽高忽低打的难解难分。
光头再也攀爬不动,从身上拔出一颗登山扣将自己固定在土壁上望着远处的雏熻连连感叹:“这回咱回去能再把野史补充的更详细一点,那书生是白天见到的,所以不知道这玩意还会发光。刚才走的急,如果顺手带一只幼崽回去的话,养大了绝对能震惊全世界呐!”
我哼笑一声:“把幼崽带走,天涯海角人家也得追上去找你算账,到时候恐怕连全尸都留不住。”
休息片刻,冷琦和光头已经爬的很高,我们之间连接的安全绳都几乎快被拉直。我招呼着光头坚持坚持加把力气,等挨过了这一百米就能休息了。
就这样,我们咬着牙一寸一寸往崖顶攀爬,雏熻和那只大鸟也斗得难解难分。雏熻总是攻击不到大鸟的要害,却也不让大鸟逃走,一直僵持着斗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由于体力有限,我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爬累了就用安全扣将身体固定稍作休息,休息够了再继续攀爬。光头望着空中还在打斗的两只大鸟叹了口气:“俩小时!这特么拍下来都能当电影看了!”骨头道:“俺爹说了,见到神龙凤凰都得磕头……”
光头一听乐了:“这回我不拦着了,你磕吧,随便磕。”
骨头闻声回骂道:“死秃子你他妈真够损的,趴在这土壁子上你让俺咋磕!”
坚持着又爬了一段,我找了块结实的地方将身体固定住,擦了把头上的热汗看了看头顶。目前四个人已经爬了三分之二的高度,剩下的三分之一虽然看着不远,却是最难的一段。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大脑不断接收着四肢酸麻的感觉,我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是否还有力气能坚持爬完全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