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也哭笑不得地替阿白解释,大家这才慢慢相信,原来这真的是侠探而不是仙人。
可是。
就算不是仙人,也是长得很像仙人的侠探啊!
阿白顿时又被热情的大周子民包围了,先前顾忌着仙人,他们还不敢造次,现在面对侠探,哎呀那可得好好看看啊。
“燕大侠你竟然到江洲来了,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呀!”
“状元爷你可好生俊俏哟,不怪我们认错啊……”
“哎瞧这头发,燕大侠之风采更甚往昔啊!”
……
阿白都插不上话,这时一只小胖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阿白长长的头发,“呀!”
阿白低头,这倒没弄痛他,只是这孩子抓着他头发往自己头上放是何意思?
旁人倒是笑了,“没想到燕公子这么招小孩子喜欢。”
“是啊是啊抱着孩子可温柔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俊俏郎君抱着孩子出来乱逛,惹得姑娘心慌慌哟……”
诶这话就有点不对了啊!
阿白听得耳根都红了,这时孩童的爹娘终于从人群里挤进来,一面道谢一面把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不舍地看着阿白,阿白跟他挥手道别,又惹得周围人捂心口一阵热闹。
倒是原先那个青衣人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阿白与众人告辞,用轻功脱身,他才急忙追上。
追过一条街,阿白终于停下,转过身来。青衣人也停下来拱手见礼,“在下天华派方天朔,见过燕大侠。”
阿白微楞,天华派?这几年倒是鲜少听说这个门派的消息了,“方公子,方才之事本是你不对,跟着我作甚?”
“燕大侠,在下是想问问你,到江洲所为何事?”
“友人相邀罢了,你大可不必担心,若你们天华派不再做有违江湖道义之事,在下自然不会干预。”
闻言,方天朔似松了一口气,“还望燕大侠记住今日所言,在下还有急事,这便告辞了。”
语毕,方天朔果真转身就走。
阿白却是皱起眉,新帝登基的那段时日里,江湖动荡,天华派因为跟魔教勾结,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被武林群起讨伐,掌门方天雄逃至天弃山脉却终被斩杀,至此天华派一蹶不振,能保住门楣已是万幸。
这方天朔应是个小辈,阿白对他全无印象,只是不知他这次急匆匆来江洲,是所为何事。
只盼莫要再入歧途为好。
想着,阿白也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街角,他跑得有些急了,不停地喘着气。仰着头四处张望,眼睛里充满着焦急与期待。
在哪里?他在哪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世间无解的□□是什么?是相思。
阿白回了白府,嫂夫人已经备好了晚膳,就等他入席。
席间欧阳等人自是少不了拿仙人的事打趣一番,阿白微赧地低头夹菜,也是无奈至极。
再次感叹,幸好李清河不在此处。
晚膳后,欧阳提议大家去花街见识见识,白庸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自己已有夫妻恩爱,自是去不得的。
他们便起哄让阿白一起去,只是任他们怎么说,阿白都态度坚决。他们不好强人所难,便也作罢了。
阿白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摇摇头,若是让宫里那位知道他去了那种地方……咳,还是算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客船上,他记挂着的那位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把假寐的零丁都给吓了一跳。
抬头,就见红字的王爷凤眸眯起,手摇折扇,若有所思道:“状元郎一定是想我了。”
零丁:“……”
翌日。
阿白还未醒,就被白庸急促的敲门声惊起,“白兄!白兄快起来!欧阳兄出事了!”
阿白连忙披了件外衣出去,“怎么回事?”
白庸拉住他,“你快跟我来,我一路跟你细说。”
原来,昨夜欧阳几人出门喝花酒,别看都兴致勃勃,其实都只是想去看看,毕竟除了欧阳,都是第一次去。
在青楼坐了半天,瘾也过了,于是一行人出门往回走。路上又碰到一家青楼,没想到这么晚还有戏子登台唱戏,于是欧阳便提议进去看看。
那咿呀婉转的声音从楼里传出来,勾得人心动,大家想既然来了,何不尽兴?于是便进去了。
哪知,欧阳就跟那花旦对上了眼,要留下过夜。在花街过夜实乃平常,欧阳走南闯北也是此道中人,其他人便寥寥叮嘱几句,先行回府。
哪知今天早上,欧阳迟迟不回,有人便去找。敲开那戏楼的门,说要找欧阳,回答没有。那说找昨日唱花旦的姑娘,却被告知那楼里根本就没有挂牌的姑娘!
这可就奇了怪了,读书人面皮薄,也干不出在花街柳巷大喊大叫之事,于是只得匆匆回来,找阿白出主意。
阿白安抚道:“你们先别急,昨夜那楼里肯定不止你们几人进去,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改换门庭,待我亲自去看一看,也许会有发现。”
白庸他们忙不迭应了,于是一行人就打算出门直赴花街。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被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一行几十人,整齐地站在门口,把白府堵了个水泄不通。台阶下停着一顶轿子,那日见过的袁管事正躬身掀起轿脸,脸上陪笑,“老夫人请,老夫人您慢点儿。”
得,大家都明白了,是黎府那位老太太,亲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