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唐娇考虑的时间不多,两人视线交汇,唐娇牙一咬:“来吧!轻点!”
天机不语,手中匕首向前一推,刺进唐娇腹中。
果如他所言,他刺的不深,匕首几乎是堪堪擦破她的皮肤,便停了下来。
“天机!”但温良辰却被这一幕给激怒了,恨不能骑马撞死天机,又怕伤了他怀里的唐娇,只得不顾一切的从马背上滚下来,朝两人冲来,一边冲,一边张口大喊,“来人,抓刺客!”
路上巡逻的士兵围拢过来,远处更是隐隐可见大批人马,天机略略一扫,便收了匕首,伸手一推,将唐娇推向他。
温良辰很想立刻杀了他,但更在乎唐娇的性命,只能伸手接过唐娇,眼睁睁的看他单脚跺地,平地而起,犹如一只渡鸦般飞上屋檐,落定之后,居高临下的看了唐娇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矫健的身子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众人视野尽头。
温良辰咬牙切齿,浑身肌肉绷得很紧,似乎按捺不住要追上去,却被唐娇拽住了袖子,一低头,便见她轻轻摇摇头。
“放他走。”唐娇安慰道,“我没事……”
话没说完,一股剧烈的不适感在脑子里炸开,然后一路蔓延到四肢骨髓,唐娇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趴在温良辰怀里,支离破碎的呻吟着,难过的浑身打抖……
怎么会这样?
她拼尽全力看向天机离开的方向,然后脑袋一垂,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唐娇缓缓睁开眼,透过层层帐幔,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一只暖炉,四足鼎立,其形似笼,圆形的笼子上面镌着几只造型别致的鸟雀,顶端则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正是唐娇最喜欢的百鸟朝凤炉,自打得到,便一直放在她的寝宫中。
炉子上飘着一缕白烟,其形袅袅,聚散如萍,唐娇盯了那白烟一会,才喃喃道:“我想喝口水。”
“哎呀!公主醒了!”“快,快通知太傅大人!”“茶来了,茶来了,殿下请喝!”
四周传来太监宫女的声音,显然,她已经回了宫中。
被宫女扶起,背后放了只枕头,就着宫女的手喝了点茶水,唐娇静静等待着温良辰的到来。
他会告诉她之后发生的一切。
温良辰没让她等太久,半个时辰没到,他便匆匆赶来,身后还带着一名太医,甚至来不及问好,便指着太医上前:“王太医,请为殿下诊脉。”
太医连忙放下药箱,取出一根红线,让宫女系于唐娇腕上,然后隔着帐幕,掐着红线的另一头,细细为她诊脉。过了半晌,才转头对温良辰道:“太傅,殿□子里的毒已经祛的差不多了,待微臣再开几副药,为殿下将养将养身子,便能大好。”
“毒?”唐娇的声音忽然从帐幔里传出,“什么毒?”
温良辰透过帐幔看她,半晌,忽然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人便都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也不管孤男寡女的,会不会传出什么闲言闲语。
对此,唐娇已经习惯了。她现有的一切,可以说完全是温良辰为她夺来的,而在帮她夺得一切之后,温良辰毫不犹豫的撷取了最大的果实,不但朝中大事被他一手把持,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都对他马首是瞻,唐娇身边的人,更是完全成了他的耳目。
暂时,她不想计较这些事,因为她还有更在意的事。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唐娇问道,“我为什么会中毒?”
温良辰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讥讽:“天机把你给毒傻了吗?”
唐娇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上面还裹着一层干净的纱布,隐隐透出一股草药的古怪气味,她摸着肚子,沉默半晌,才低声喃喃道:“天机的匕首上有毒?”
“是。”提起天机,温良辰声色平淡,眼中透出毫不掩饰的疏离。
唐娇又沉默了半晌,才摇头一叹:“你别怪他,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下,将太子的事情,以及天机的打算说给他听。
岂料温良辰听完,脸上的讥讽更甚:“这种话,你也信?”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唐娇床前,单手将帐幔拉开,露出帐幔后面的唐娇来,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伸过去,捏住唐娇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想听好听的谎话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温良辰说完,俯□去,嘴唇贴着唐娇的耳廓,用低沉暧昧的声音,对她的耳朵说着好听的情话。
他的嘴唇若即若离,明明没有碰触到唐娇的耳朵,但却比碰到更令人感到刺激,无论呼进她耳朵的热气,嘴里的情话,还是那种略带磁性的声音,都像一条温热的舌头,慢悠悠的舔进她的耳里。
“你干什么啊?”唐娇耳朵都红了,一边喊着,一边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