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啊……”
“这个活儿很脏,懂吗?司令不愿意干,又不得不干。想想他的名声。一些事,还是咱们替他背了吧……我倒是希望,仅靠十七标和你的骑兵标,就把这件脏活儿给他干了。”
迟春先咀嚼着封国柱在过江后对他说的话,心里五味陈杂。封国柱不愿意要官方的向导用意很深,现在他有几分明白了。难怪封国柱深得司令信任,就凭这份甘愿“背黑锅”的忠心,自己就差的好远。
迟春先这才想到对手身份的特别。这些年领着朝廷的俸禄,几乎要忘记了自己当年也是被官军清剿的响马山贼了。而将要镇压的。身份与过去的自己没有多大的不同。
迟春先陡然惊觉,曾经对官府的痛恨几乎没有了,说起来,自己已是官身了……
成为义军事实上的“参谋长”的刘道一在部队出发离开袁州的第二天中午接到了探马的消息,他吃了一惊。临江府以西出现了官军的大队,已经『逼』近罗坊。探子说,估计现在他们已经进了罗坊了。
两天前,义军的人马曾进驻罗坊,还和当地的民团发生过交火。由于确定集结队伍南下吉安后,龚春台派往临江方向的小股人马被召了回来。现在义军大队正向分宜进军,那是南下吉安的必经之路,而罗坊距分宜不过一百五十里山路,精兵轻装前进,两天便可到达。
局势陡然紧张起来。刘道一认识到,由于龚春台们在袁州停留了过长的时间,现在攻守已经易势,清军已经调集了足够的兵力扑过来了。
好在分宜已经在义军的控制之下。刘道一觉得龚春台还不算太糊涂,至少将分宜城给占了。否则进退失据,最终将在袁州一带的山区被清军合围消灭。
现在必须加快速度,在清军进占分宜前通过这个口子。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集中力量打垮从东面『逼』过来的清军。但是,经过几天的深入了解,刘道一认为与清军正面交战胜面极小。
虽说义军有11000余人,但能战之兵不足一半,枪械更是奇缺,总共不到2000支,弹『药』就更别提了,平均到每支枪不到十发子弹。
“可是,即便不打,这股清军如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也很麻烦。哪里有精力去打吉安嘛。”在临时召开的作战会议上魏宗铨道。
“老魏说的是。要查清楚东面的这股有多少人?如果是临江府的巡防军,也不用怕他。”龚春台并不怕江西的官军,比起湖南兵差了好多,袁州、分宜,都是一鼓而下,官军简直就是望风而逃。
于是派出了一队精干的探哨,由龚春台最信任的一个弟子带领,再次向罗坊侦察,务求『摸』清楚官军的人数。刘道一不放心,亲自交代了他想得到的细节,核心就是一个,必须将真实的情况『摸』回来,而且不能休息,必须日夜兼程。
由于罗坊出现了敌情,龚春台由变得犹豫起来,甚至想召回前队了,打仗当然要集中兵力。可是,刘道一很想让义军迅速通过分宜南下吉安,在更广阔的区域里以图打开局面。
“不管是打或者走,我们必须到分宜不是?先到分宜再说。”魏宗铨的意见很合理。
就在他们进抵分宜时,探马回来了,去的时候十三个人,只回来两个。其中一个确定被打死了,另外十人下落不明。为首的带回了几张“传单”。
看过油印的“传单”,刘道一惊叫道,“我的天,是北洋第五镇,他们不是在山东吗?怎么到了江西?”
龚春台可不如刘道一,他对清廷武力一无所知,“传单上说什么?他们很厉害吗?”
“不过是劝我们投降而已。”确实,带回来的几张油印的传单其实就是劝降书,声明只要放下武器,不论在造反队伍里任何职务,一律免死。刘道一好不容易赶上了一场真刀真枪的起义,根本没想过缴械投降,所以也没有过多地向龚春台解释传单的主要内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突然出现的对手身上,“北洋六镇之一啊。我看我们硬拼不成,还是避一避。”刘道一紧张起来,转而询问那个探马头目对手的情况,回答说是宝山埠以西遭遇清军骑兵队的,人很多,究竟有多少,就说不清楚了。
“这些纸是哪来的?你被人家给抓了,是吧?”龚春台脑子不慢,立时反应过来。
小头目不敢隐瞒,报告了真实情况,他们被清军骑兵包围了,双方开了几枪,自己这边死了一个,伤了一个。看见无法突围,只好下马投降了。清军不是巡防军,口音不对,军装更不对,审问了他们后,给了他几张传单,将他和另外一个放了回来。
龚春台登时火冒三丈,一脚将他的弟子踢翻在地,喝令拉下去砍了,“没卵子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收你这样的东西做徒弟!”
“慢来慢来,先不要急,”刘道一劝阻住发火的龚春台,“这位兄弟虽然失手被擒,但想着回来报信,还是有功的。”说罢分开两人,细细问过被放回来的细节,说的都差不多,面『色』沉重起来,“各位大哥,事情麻烦了,这股清军是从山东过来的,我们必须抓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宝山埠距分宜不过三十来里,情况登时危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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