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几次吃喝醉酒嘛。算不了大事。根子在冯仑,这家伙总喜欢喝几杯。之前叶延冰带二十标,维秀的酒就少嘛。”
“也不只是这点,打骂士兵有过,你们虽然处理了。但我觉得轻了!驻二十标军法官不称职,我要换一下。最为严重的,是他有拉帮结派的现象。他跟营里七个人结了把兄弟,平时称兄道弟不称呼职务,这成了什么?蒙山寨?我们是蒙山军而不是蒙山寨!”
“小题大做了吧?”周毅感到不快。觉得曹敏忠拿蒙山寨说事有些不厚道,大家都是蒙山寨出来的嘛,什么时候蒙山寨成了反面典型?
“不,我觉得小问题不可忽视。因为小问题会酿成大问题。违纪总是从小地方开始的,谁敢一下子就拖枪叛逃?”
“什么叫拖枪叛逃?老十协什么时候有过拖枪叛逃?”周毅的语气严厉起来。
“周副司令,”曹敏忠用上了昔日的称呼,“您不要生气。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们这个团体,为了司令的大业。刚才提到了蒙山寨,我经常想,如果没有司令,我们这些人或许早就死在鲁南不知什么地方了,绝对不会有今天的大局面。正因为司令立了那么多的规矩,我们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当初的什长,现在都是营长了,管着好几百人,比当初的孙大当家可厉害多了。现在的一个营,足以削平当初的蒙山寨了。可是,家业大了,规矩不可废。记得当初司令在山寨成立军法裁判所,让我管这件事,他对我说了好多话,有的忘了,但一句话我记得很牢靠,‘法者,天下至公也’军法也是法,而且应当更严厉,更加公平。要求士兵做到的,军官必须带头,这是我们蒙山军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所以,我不同意赵维秀的任命。”
相比升任三十九标标统的高飞,周毅更喜欢赵维秀,觉得其人打仗勇敢,为人仗义,不就是一点小毛病吗?何至于被你抓住不放?
“曹处长,如今你位高权重,在司令那里说得进话。可是,你别忘了,在司令部当处长和下面带兵不一样!你不会考虑那么多士兵乱糟糟的事情,也不需要冒着炮火冲锋陷阵!部队要扩编,要招兵,要成立四十标这个新标,还要出兵广西!我可不能等,你不同意赵维秀,可以,我先让他代理!你回去汇报司令,我也会给司令报告。”周毅冷下脸来,“敏忠,赵维秀是我提的,但司令已经点了头!”
“当然,不然我不会来这里。”曹敏忠毫不让步。
曹敏忠还没离开周毅的部队,朝廷派出的“宣旨团”已经来了茂名,曹敏忠惊讶这帮人不先去广州竟然先到了茂名,真是奇怪啊。
作为第五镇的军官,曹敏忠无权参加宣旨会,但他就住在周毅的司令部,猛然在一帮穿着官服很是扎眼的朝廷官员中看到一个人数次出入周毅的卧房,俩人很是熟络,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
闭上房门想了很久,灵光一现,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周毅的妻兄郑笃!没错,当初郑笃来蒙山军占领下的郑家庄来探视郑婵,在充作龙谦司令部的郑家大院里见过此人,郑婵还对自己做了介绍。
沂州道伏击龙谦的案子发生后,江云侦知为郑诚为主谋之一,花了很大精力追缉郑诚。因其逃入天津北洋大本营,事情便压下来了。而郑笃在官场的地位高于其兄,现在竟然跟着来传旨了……作为政治处处长,曹敏忠清楚龙谦是一定要反清的,所缺者唯时机了,但周毅身为第十镇统制官,带领着蒙山军一小半主力,有这样一门亲戚,实在是别扭万分……
曹敏忠留了心,密嘱手下监视郑笃。发现郑笃甚为活跃,不仅数次与周毅密谈,而且跟来到茂名的新任十九协协统冯仑单独吃过饭。曹敏忠心中感到了不安,决定返回广州。他尚未动身,龙谦带着拨给第十镇的直属队及一批参谋人员来到了茂名。曹敏忠没有参加一系列的宴席,但龙谦视察第十镇直属队的时候,找了个机会跟龙谦汇报了赵维秀和郑笃的事。
“哦,郑笃来了?我怎么没见?”显然,周毅和冯仑并未跟他提起此人。
“据说是提前走了。”
“哦。敏忠你可以回总部了,第五镇那边也拿出一个名单了,按照程序去考察吧。”
“赵维秀怎么办?”
“你做的对。如果下面有看法,打起仗来一定受影响。不提了,我从九协调一个来,十七标营长秦大虎,当年跟老宋留守蒙山的伤号,人很稳重,哦,这个人你认识,随后你再补程序。”
“明白了。那属下就回广州了。”
“嗯。敏忠啊,有人说你是黑脸包公,也有人说你是拉大旗扯虎皮狐假虎威。说什么都不要紧,关键是如何做。你呢,优点很多,最关键的是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不然我当初不会选你来管军法。缺点呢,就是过于刚直了,不过这其实也是优点。法理就是人情,我们制定军法的目的是为了官兵好,而不是为了找茬处理人,是不是?将来我们还要建立一整套的法律,我反复琢磨了,非得依法治理不可,所以,你的缺点我不仅不批评,而且还要表扬。你做的好,好好做下去。”
“绝不辜负司令的信任。”
“唔,可以再提升一步,不辜负这支军队,不辜负这个国家,不辜负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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