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洛克斯不顾已经深夜下令侍从将惠安德抓起来然后押送到波茨坦的市政厅。不止如此,洛克斯还下令收集惠安德的所有罪证,而且洛克斯也趁此机会剥夺了惠安德所在的支系对家族的继承权。
尽管,洛克斯的命令引起了整个家族的骚乱,但是当伊莎贝拉的证词被送到家族所有人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惊呆了。没有人想到惠安德居然会大胆到去敲诈普鲁士的国王陛下,而且还拳脚相向了一番,想到万一国王陛下因此雷霆大怒而惩罚整个家族,所有人顿时不寒而栗了起来。
这一夜,洛克斯难得的失眠了,他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国王对他的态度、卡琳娜、家族的未来,惠安德的事情等等。
在引着洛克斯进入了客厅之后,布埃尔便向洛克斯抱歉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房间,这下整个房间里面只有洛克斯一人而已。
洛克斯望了望房间的四周,这个房间他曾经无比的熟悉,在腓特烈大帝当政的时候,深受腓特烈信任的洛克斯曾经参与过无忧宫的后期工程建设,而这个房间便是洛克斯亲手布置的。
房间东面墙上悬挂着巨幅腓特烈大帝横刀立马的油画,这幅画实在腓特烈夺得西里西亚之后让当时的宫廷画师给自己制作的,整幅画花费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在地面上所铺设的地毯则是在1768年奥斯曼人作为国礼敬献给腓特烈的。就连房间内的桌椅,洛克斯都能知晓来历,看着眼前这务必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一切,洛克斯感慨良多。
就在洛克斯回忆过去的峥嵘岁月的时候,一声唱喊让洛克斯的精神重新集中了起来
“国王陛下到!”
听到这个声音,洛克斯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说以他的资格完全不用这样的恭敬,而威廉曾经也确实赋予了洛克斯不必起身拜见的特权。但是此刻的洛克斯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看到洛克斯恭敬的站在一边行礼,威廉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好看了些许。如果说洛克斯在这样的情况下倚老卖老的话那才会让威廉无比的厌恶,而此刻洛克斯的识趣无疑让威廉对这位老首相的厌恶少了些许。
“公爵阁下,不知你这么匆忙的前来所为何事?”
威廉刚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便开问了,虽然两人都无比清楚洛克斯前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有的时候这个姿态却是必须要做的。
“陛下,听闻昨天,您在拉尔文森林遇到了下臣一个不成器的后辈,对于他对您的冒犯,下臣深表歉意。在昨晚下臣便已经命人将惠安德送交给波茨坦治安厅,还请您能够原谅下臣治家不严”
说着洛克斯向威廉深深的鞠了一躬。
洛克斯的态度让威廉有些讶异,他没有想到洛克斯居然如此果决的便将惠安德送到治安厅,这一步可以说让威廉之前在心中打了好多次的草稿完全说不出来了。
“公爵阁下,我想虽然惠安德个人的品性比较欠缺,但是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并不是是你的直系亲属,谈不上什么治家不严”
看到洛克斯已经退了一步,威廉自然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威廉心胸狭隘么,不过威廉也没有打算就此了结此事。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惠安德不仅品性欠缺,更重要的是他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公爵阁下,在这里并不是说我要告状,而是我要将我昨天见到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个惠安德在没有政府颁发的征税许可证的情况下,长期向拉尔文森林附近的几个城镇强制征收各类杂税。我倒想问一问惠安德的眼中还有政府还有我这个国王陛下吗?”
威廉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很严肃甚至还透露着一丝轻松,但是这一番说的却让洛克斯的脸上冷汗直流,毫不客气的说,威廉的这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
“陛下,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拉尔文森林附近的几个小镇是臣家族的封地,而至于惠安德派人征税,我想并不是藐视您,毕竟每个家族相各自封地征收税收的时间并不相同,可能惠安德是在向领民们征收今年的税收!”
虽然洛克斯并不清楚威廉为何会提到惠安德派人征税的事情,但是当威廉话落地之后,惠安德仅仅是思考了一小会便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回答。而确实,这个回答也让威廉并不能就此发挥了。
领地上的居民向领主献上税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尽管威廉已经解放了农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各个贵族封地上的苛捐杂税便取消了。要知道原本的历史上可是直到威廉一世登基之后,由一代铁血宰相裨斯麦亲手取消了普鲁士各个贵族领地上的苛捐杂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