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派人迎了九凤,一路锣鼓,惊天动地,声势恢宏。迎亲大队浩浩荡荡,往颛顼圣皇宫行来。不表那一路慢行,却有陆压暗生计谋,化出分身假传圣意,命边关守将出击,不断侵扰巫族其余几大部落。
本来巫族部落无数,部落之间也是嫌隙无数,对于九凤嫁与颛顼,心内虽然颇为不满,奈何民心所向,虽有微词,也不好表露。此时竟然遭到人族军队侵扰,寻得借口,哪里还按捺得住,几大部落一番密谋,背着九凤统领的部落出兵,巫族大军如长河滚滚,一路奔袭,杀得人族边缘村落市镇血流成河,无数百姓士兵尽遭屠戮。
逃得性命的官将一路风尘仆仆跑到颛顼面前,陈述其中变故。颛顼大怒,陆压趁机进言,“此刻料那九凤并不得知此事,巫族好战嗜杀,此时即便联姻,保得一时民安,难料日后巫族不会背信弃义。经人皇轩辕围杀,巫族元气大伤,此时人族方能与之一较长短。若是巫族经休养生息,实力恢复,巫族人人通晓秘法,人族忧矣。未若此时趁机将九凤围杀,九凤一死,巫族再无可以支撑大梁之能人,人族便可大兴,再无阻碍。”
颛顼满面忧色,“那九凤乃是巫族中顶尖大巫,不死之身,前番几场大战,我军中休闲问道者无数,高明之人亦是不缺,总是奈何不得此人。若然一击不死,逃出生天,九凤携恨领大军来犯,又是旷日久战,生灵涂炭,岂非不美。未若将其中原委一一告知,尽释前嫌,那九凤统一巫门,让其将擅自起兵反叛者诛杀,也就罢了。”
陆压微微一笑,“圣皇心存仁慈,不忍百姓罹忧。若然事情果真如此,却是好说。但那巫族生性暴虐,岂肯低头认错。此时一念之仁,后世万年之祸。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将巫族尽诛,可保人族不视基业,再无征伐,岂不是好!”
颛顼思索片刻,缓缓言道,“此举却是有违信义,落得背信弃义的罪名。”
陆压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里还计较许多。我知晓在南赡部洲南方,离此八十万处有座山,终年云雾封锁,常人不得轻易进入,其中有一位上古金仙,乃是盘王。此人一身神通不小,更精擅降蛊毒,可谓是洪荒之上毒尊。若得其相助,围杀九凤,也不是难事。”
颛顼从龙椅上站起,来回踱步,眉目紧缩,显然心中决议不定。陆压再三分说,颛顼衡量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依陆压所言行事。
考虑到那盘王老怪行事乖张,不依常理,若言之不动,尚需别样手段。颛顼思量片刻,便有计较。当下一面请多宝相助,往那盘王处借取毒药,一面暗中调动兵将,往那边关集结。
却说多宝受了颛顼请求,径起云光,一路南来。几十万里路程,不过半个时辰,就来到盘王所在的山前。但见那山势险峻,层峦叠嶂,数座山峰并起,好似几把宝剑,直刺苍穹。山峰之间,云雾封锁,其时正是朝阳初起,红光映照,光霞璀璨,照的那片云雾光彩纷呈,熠熠生辉。
多宝无心观赏,停住身形,降下云光,一路行上山来。此刻正是那初冬时节,木叶脱落,疏林扶风,飒飒作响,漫山红叶飘飘,随风来去飘摇。多宝一尘不染,心中澄澈通明,疾步上山,但见群峰无数,却不知那盘王所在。
多宝暗暗提气,开声喊道,“截教门下多宝,受人族圣皇颛顼所托,有事请见盘王道友,还请一见。”声浪翻滚,在山中回荡,经久不息,传出千里。
多宝声音甫落,只听一声朗笑,自山中回应,清越悠扬,听来心轻气爽,在这冷冬天气,如沐春风。多宝心中称异,只见前方山路回折出走出一个七尺高下的白衣人,面貌疏朗,二十七八模样,双目有神,举止不俗。
“我算的有异人来访,原是圣人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那盘王谦恭有礼,举手投足之间,洒脱不羁,一片超然神态。
多宝轻笑回礼,“道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两人一番客套,言谈笑语之间,转过几道山路,一处天然石洞豁然在眼前。盘王请了多宝内坐,自有童子奉上茶果。
“此来却是有事相求。”几句客套之后,多宝直陈来意。
盘王也不惊讶,自己与截教门下并无往来,今番多宝无故上门,自是有事,也不开口,只是以目光相询。
“却是人族巫族两相大战,圣皇颛顼欲对付九凤,只是那九凤身兼两大祖巫神通,法力神通,俱是不可思议,远超一般大巫,不易对付。颛顼有意围杀,又恐其一旦逃脱,后患无穷,特请我来与道友分说,借一样毒物,暗中下手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