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亮一拍桌子,喝道:还没犯法!你瞒产!你对国家瞒产,对党和政府瞒产,这是对抗党和政府,还说没犯法?
我瞒产?我哪敢啊,我瞒了什么啦?
你装糊涂是吗?政府来调查你的产量时,你为什么把生小猪的事瞒了?
那时候不是还没生吗?
什么还没生!不是已经怀胎了吗?为什么不报?
申廉昌喝道:说!为什么不报?你是故意不报,欺骗政府!
龚德成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敢欺骗政府,请求干部原谅我。
那你说,你该怎么做才能原谅你。
算了吧……
程元亮又拍了桌子,怒道:什么?算了?你欺骗政府这么大的事能轻易算了吗?
不不不,我是说就再算上小猪的产量吧,我真不敢欺骗政府。
那你说该算多少?
算……不都是干部说了算吗,政府不会亏待我,我听政府的。
那好,一头小猪算一担谷,十一头小猪,你再卖十一担谷。
龚德成惊得跌坐在地上,说:十一担谷?这么多!我哪有这么多谷啊。把猪养大也得粮食喂的呀。
你是说一头猪不值一担谷?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照现在的数额我都没谷子卖,就要饿肚皮了,如果再加十一担,我哪拿得出这么多谷子啊!
你什么意思?没算你瞒产之前政府就已经冤枉你了?你好大的胆啊!你瞒下产了还说政府让你饿肚皮?你竟敢攻击党和政府,反了天了!飞起来!
程志林早就等着这句话了,程元亮话音刚落,就指挥民兵利索地把龚德成绑住吊起来。
龚德成杀猪般地叫起来:痛啊!我不敢欺骗政府,不敢攻击政府啊!我是真没这么多谷子啊!
程志林抡起枪托打他,打一下,说一句:叫你瞒产!叫你欺骗政府!叫你进攻政府!你想坐牢啊?
龚德成涕泪满面,哀叫不断。
吴富贵说:别打了,让他卖就是了。
程元亮朝程志林摆摆手,说:德成,本来可以不打你,可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瞒产了,我们包庇你,不往上面报告,也不处罚你,只是让你补上瞒产的部分。你倒好,不识好歹,竟还攻击党和政府。这两项罪名一起算,坐牢是少不了的,我们也保不了你。
龚德成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我卖,我卖。
卖多少?十一担吗?
十一担。
把他放下来!癞头,你带人跟他去搬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