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衡怒发冲冠。“王爷你还想有下次吗?史记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王爷你贵为大宋长沙王,当今官家之亲弟,却如此冒险。却不想想,如果王爷你落入贼手,于大宋危害多大?那蒙山贼不需要要挟官家,勒索巨富。只需要于王爷黄袍加身,王爷如之奈何?”
赵禳听了后面的话,也禁不住心中微微发怵。如果那帮蒙山贼真的有这样的目光,自己怕是跳到黄河那里也洗不清身上的污点啊!
赵禳双手撑着书案勉强站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到种世衡跟前,诚恳的对种世衡拱手道:“本王错也!全赖种公提醒!”
公是一个很尊敬的称呼,赵禳如此称呼种世衡,也叫种世衡禁不住有些吃不住劲。种世衡的语气也软了几分,语气深沉的说道:“王爷,其实你不必如此冒险,完全可以死守北门,至不济守住当时驻扎的废弃营寨。”
赵禳不解的问道:“守住北门好说,只是那样防守很吃力,但未尝不可一试,为什么仲平你说防守那废弃营寨?那营寨距离穆陵关不过五里路,旦夕可至,等蒙山贼稳住了穆陵关后,那营寨必然被其围攻。”
种世衡道:“王爷既然想到必然被蒙山贼围攻,但为什么不能够反之思索呢?蒙山贼为什么要围攻那废弃营寨呢?”
赵禳怔了怔,道:“这自然是要消灭附近的官军,好从容巩固地盘了!”
种世衡摇了摇头,道:“不仅仅是如此,王爷你驻守的那个营寨是为了和穆陵关互为犄角而修建的。反之也是一个道理,无论那一处被攻下,另外一处也好牵制被敌人攻下的地盘。蒙山贼如果要出穆陵关,入青州,就必然要拿下王爷驻守的废弃营寨。以三百人驻守那废弃营寨固然困难,但防守三四天还不是问题!有了这三四天时间作为缓冲,王爷认为这股蒙山贼不灭亡吗?”
“但这样岂不是放弃穆陵关内的百姓吗?”赵禳不满的说道。虽然他知道种世衡这话有道理,毕竟胜捷军就在后面跟着,最多两天,胜捷军大部就会赶到。如果急行军,就好像王珪那般,不过是一天时间就赶到了!至于青州那里,三天内也必然派来援军。
“王爷怎么不想想如果自己身陷贼人手里面是什么结果?再说王爷既然能以战练兵,怎么到了这个情况下,却是心慈手软呢?”种世衡自然把赵禳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看在里。说话也有些冲了,只是说完这话的时候,种世衡忽然间都不知道该欣慰赵禳还没有失去良心好,还是该痛恨赵禳的不理智好了。
赵禳却是比种世衡更加纠结,他都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自己该说什么好了。长着嘴巴,过了好半响,都没有吐出半个字音。
种世衡到底是关心赵禳的,再则他刚才也有几分以下犯上的味道在里面。种世衡放缓语气,说道:“王爷既然受伤就应该好好休息吧!这里面的公文,就请让下官来处理吧!”
赵禳目光复杂的看了种世衡一眼,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眼,嘴里面吐了口气,道:“如此就辛苦仲平你了!”
不得不说在处理政务上,种世衡要比赵禳强多了,赵禳好半天时间才处理了一小堆的公文,到了种世衡那里不过是两个时辰就一切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