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鼎双手互持一棒一钟,不停敲击钟声,震慑群敌。
说来也奇怪,在这处散灵绝地中,就算这口铜钟是件法器,也早因为灵气被散失而失了作用,里面就算还有阵法也不可能运转才对,然而每当他敲击铜钟的时候,魔化者都会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有所畏惧。
只是这种畏惧并非无限,魔化者还保留一丝智慧,当发现钟声并没有带来实际伤害后,胆子渐渐打起来,有一名魔化者尝试着投出了暗器。
岳鼎虽将暗器挡下,却也知晓,震慑的效果已经越来越弱,若是他继续僵持下去,必将落入温水煮青蛙的结局,若有一名魔化者壮起胆子来进攻,便会引起同伴的连锁反应,就像一座拦江大坝,一旦出现了一个破洞,瞬息间就会倒塌。
于是,他见到周围的魔化者也被吸引过来,清出足够的空地,便放弃了一味的音波恐吓,一手持钟,一手持棒杀入人群之中。
大金刚神力催动,霎时如降魔明王降临,招招见血,气劲横扫如狂戟,击中了便是筋骨粉碎的下场。
这块方寸之地很快就成了修罗屠场,魔化者不断从四方涌出,刀枪如林,拳如雨下。
岳鼎心知双拳难敌四手,兼职无法使用护体真气,便用上了躲避性最强的醉獒棒法,边打边逃,被天机棒戳中的皆是断筋错骨,被铜钟砸中的就是瘫软如泥,时不时有被震上半空的人。
初时他还能控制力道,只求令对方丧失战斗能力,可杀到后来,连自保都显得困难,便再无保留,式式重击夺命。
一口千斤铜钟,攻防一体,不管对方是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皆是当头砸过去,结果就是魔化者兵刃皆断,虎口破碎的下场,若论重兵无锋,以拙破巧,以力屈敌,却是没有比这更威猛的兵器。
岳鼎奋起神威,左右横扫,所到之处,如巨象踏阵之敌,千军辟易。
厮杀中,他的身手越见凌厉,宛如开锋后的神剑,比之初入古城时,更进步三分,竟是在实战中不断的突破自我。
战至中途,被强化后的六重无漏期武者皆是一合之敌,同级别的七重期武者,交手不超三合就要重伤断骨。
围困他的六十余名武者,竟是死伤大半,须知这里境界最低的也是五重念威期,而且寥寥无几,数量最多的是无漏期,七重期也有近二十人。
他正杀得兴起,忽然听见一阵求救的声音,循迹望去,只见一批人狼狈的向着出口方向窜逃,背后紧追着二十余名魔化者,紧咬着不妨。
岳鼎见状,横向举钟一扫,破开敌群,随即运起一苇渡江,直蹈敌阵,插入逃跑者和追击的魔化者之间,以棍击钟,暂时震慑住敌人,同时一棍搠出,刺向魔化者中最强的一人。
对方受音波一滞,动作有所迟缓,可终究是八重期的高手,瞬间刺出一十六剑作为回击。
岳鼎心知机不可失,一旦错过,想要再寻机会击毙对手,难上加难,便不顾防守,以横练功夫硬抗。
最后挡下一十五剑,只肩膀一处受剑溅血,手中天机棒穿透剑雨,戳中对方的头颅,阴阳螺旋劲一吐,棒身旋转,直接粉碎头颅,再起一脚,将无头尸体远远踹飞出去。
那群逃跑之人见他如此神勇,一招就将最厉害的魔化者击毙,竟是有些发愣。
岳鼎转身瞥见,怒骂道:“快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他们立刻回神,来不及说谢,纷纷屁滚尿流而逃,想来是被这番修罗场般的变化吓破了胆气。
岳鼎为替他们争取时间,又在原地阻了一阵,随即就要离开,忽听远处惨呼连连,举目望去,忽见又是一批人马往这边逃过来,同样被魔化者追杀着,就这一瞥的功夫,又倒了两个。
他微微一愣,想及此刻拖延的时间,足够净鸢一行人赶到出口位置了,若是现在逃跑,就是最好的机会,以一苇渡江的速度,也不怕被这群魔化者追上。
可这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就被掐灭,立即做出了决定,迅速向着那批求助的人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