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事情沒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灵植峰只是末端的一个剑峰,挑战紫薇峰得由这种根本无法插进战局的剑峰來挑头。”
沈言面色微微一沉,仿佛沒有看到周遭灵植峰弟子那暗暗流露出來的鄙夷笑意。
或者在他们的眼里,能打赢最弱的灵植峰根本便算不得什么……紫薇峰仍然是个空壳子。
沉吟片刻,沈言做出了决定,而后直接打断了二人的话。
“直接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万剑宗所有弟子给我闭嘴,我要的是……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两兄弟子的面上泛起一丝激动之色,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要剑刻九峰碑。”
“何意。”
“剑刻九峰碑,便是除过丹峰,以及阵峰两峰之外……将其余九峰的峰碑之上,全部刻上紫薇之名。”两名弟子立刻解释道。
“而这种方式只能由一个人,从头到尾,打遍九剑峰,败一场,便要从头到尾……叩头上山,将自己刻在胜利剑峰峰碑上的剑痕抹。”
沈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身侧,那厚重的黑曜石碑。
其上只有两个中正平和的字迹,植剑,灵植剑峰的原名叫做天植剑峰,但众多弟子都已灵植称呼,不过峰碑之上,只刻两字,倒是沒有太多的差别。
十二剑峰,丹峰与阵峰,以及紫薇峰除外,都是以天字起头,所以这个字……也便在刻峰碑的时候,被剔除在外了。
天霜剑峰,峰碑之上便是霜剑,天狱剑峰,峰碑之上便是狱剑。
当沈言凝真气为剑指之时,两名紫薇峰弟子却齐齐出声。
“大师兄……这一刻之下,除了打遍九峰,便绝无退路了。”
要么输了叩头爬上來擦掉,要么只能重头到尾打赢所有人。
沈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指如利剑,蓦地往峰碑之上点。
“竖子安敢。”一声凌厉的大喝传來,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顷刻便从数百张外高的山路之上出现在峰门旁。
“叶兄,拦住他。”
沈言感应到來人的修为已是周天境,他虽然不怕对方……但他的手头,却显然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天植剑杨和志。”叶东來只是悠然踏前一步,而后拂袖一挥,便荡开了这急冲冲赶來的老头的随手一击。
“你是叶东來。”杨和志微微一滞,旋即那虽然满是皱纹,但仍然精光毕露的眼瞳猛的收缩了一下。
那些本來准备冲上前來阻拦沈言的众多弟子,在听到杨和志的声音后,早就一脸欣喜的止住了脚步,但此刻……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的杨长老,虽然只离那个可恶的小子只有数丈之遥,但却因为面前这一袭古朴长衫的青年,而再不能有所寸进。
“你要拦我。”杨和志的神情闪烁不定,旋即沉声道。
沉默,叶东來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好了。”正在这时,沈言的声音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此刻方才回过神來,杨和志顺着沈言的声音探头一望,面色倏然变得铁青。
那黑曜石做的峰碑之上,中正平和的植剑二字旁,正刻着另外两个凌云傲意冲天的字。
紫薇。
虽然怒不可遏,但杨和志却沒有出手抹除这两个字的想法。
因为他在怎样,不过是一个周天境的修者罢了,既然是灵植峰的剑峰长老,那就得按规矩來,更何况面前的叶东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
“竖子胆大包天,老夫便等着你爬回來,在我面前亲自将这紫薇二字抹。”杨和志无法之下,只能对沈言怒目而视。
他真的沒有料到,居然真的有人想一试剑刻九峰碑。
而他们灵植峰,则是第一个被试手的对象……自家的峰碑旁,竟然雄赳赳气昂昂的刻画着紫薇二字,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他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等待着沈言惨败而归,然后爬上山來赔罪。
“我想……你老等不到那一天了。”
杨和志毕竟是剑峰长老,他根本沒料到沈言还敢反驳……于是后者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再度让他气的连身躯都有些颤抖起來。
叶东來平静的和他的双眸对视了一眼,而后方才缓缓转过身。
“走吧,下一个目标……拿下天霜剑峰。”
沈言不屑瞟了先前还嚷嚷不停,现在就噤若寒蝉的一众灵植峰弟子,而后将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的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