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苍天?沈言二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识相的沒有在这个话題上纠缠下去。
“那你和洞天机前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沈言却是询问起青衫男子的身份來。
而且他此刻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既然洞天机连天都敢于算计,想要为自己谋图些什么利益的话,可能在万剑宗之危一事上因为大长老之故留下了什么转机也未可知。
“他是我师父。”青衫男子笑笑,然后平静的道,却是沒有丝毫悲伤的意思。
“你……”沈言一愣,刚刚想要出声说出那你怎么还能笑得出來,但却被叶东來的手肘轻轻撞了撞,他一下子反应过來,于是便收回了自己可能会得罪人的言语。
倒是青衫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面上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云淡风轻模样。
“你们或许很奇怪我的态度……”青衫男子耸了耸肩,“甚至可能怀疑我话语的真实度,不过洞天机的确可以算作我的师父。”
“至于悲伤和悼念,倒是沒有必要的。”
“我早就知道他这么搞下去,迟早要玩死自己,警告过他但他自己不听,却也怪不得我。”
从始至终,青衫男子的话沈言一直都似懂非懂。甚至于此刻对方说的这句话他听了个真切,可人家到底在表达些什么,他仍是有些莫名其妙。
“沈言,大长老叫你來此,可是为了解万剑之危?”青衫男子叹息了一口气,似乎也沒指望两人能揣摩清自己到底在表达些什么。
沈言点了点头,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处于一种绝对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中。
从他先前醒过來以后,服下那枚逆命回天丹之后,他的思绪一直都还紊乱着。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青衫男子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三枚铜钱放进怀中,再把折扇挂在腰间,云淡风轻道。
“去哪?”沈言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时之间尚沒有反应过來。
可青衫男子却沒有说出所谓“去解万剑宗之危”这般既定的话來,而是莫测高深的一笑。
“去帮北剑仙。”
这番话在沈言与叶东來听來,自是不会去联想其中的深意。毕竟解万剑宗之危,也就等同于帮助大长老了。
“天机覆灭。”青衫男子右手猛然平伸,而后蓦地握紧,眸中精芒闪烁不休。
随着似真似幻的一阵轰鸣声,沈言发觉面前的阁楼,那四处环绕的山壁以及杂草,尽皆烟消云散。
还不待他看清周围的场景时,面前的景色在青衫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后,倏然一变。
“步尽乾坤。”
沈言二人回过神來,发觉面前的场景极其的熟悉。
天狱剑峰那一方血浸石上,凌厉剑意冲天而起的“紫薇”二字,诉说着不久前那两败俱伤震撼无比的一战。
“天狱剑峰。”沈言和叶东來对视一眼,齐齐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概念?这青衫男子挥手之间,竟直接让他们二人从那不知道多远的天机阁山谷返回到了此地。
莫不是说,此人也拥有着如同大长老一般深不可测的超绝实力?
“别那么看我……”青衫男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似乎很清楚的知道相视对望的沈言二人在思索着什么。
“我之所以能在转瞬之间将你二人送來此处,乃是天机阁自身的十方无量阵法之功。”
“本來我不具备刻画律令之符的能力,但毁掉了天机阁的阵法……在沒有了媒介和空间之下,自然就被规则直接排斥到你们先前所在的地方了。”
青衫男子解释了一番,当然也沒有指望两人能听懂。
不过叶东來和沈言却捕捉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字眼,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两人终于给面前之人下了个定义。
且不论其他,至少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你就这么毁了天机阁?虽然我并不清楚那十方无量阵法有多么厉害,但想來也不是等闲的小阵……”沈言终于还是沒忍住,有些感觉不可思议的小声道。
“总而言之我也回不去了,毁掉也好。”青衫男子看着沈言,缓缓的摇了摇头。
“更何况,敞若不毁阵,便來不及返回此地了……”见沈言一副虽然理解但仍感觉可惜的模样,青衫男子终于不再纠结于此事上。
话音至此,他的眼中猛的露出一丝骇人的厉色。
“如今看來,时间……刚刚好!”
沈言微微一愣,旋即不解的看向青衫男子,他发现跟对方呆在一起,简直有种自己是不是变傻了的感觉。
“你去山门,想來那该來的人已经來了。”青衫男子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然后对沈言道。
他的手指此刻刚刚方才停止了先前那极快速的掐算动作,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理会沈言的反应,直接便将目光转向了叶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