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那冲天的喊杀声中,隆隆的炮声也随着响起了……没有给清军留下反应的时间,早就找到了清军炮兵阵地的炮一标连续三波火力压制,便直接打残了那清军本就不多的山炮,不久后,清军阵营中,一颗颗的炮弹不断落下,到处飞溅的都是碎裂的肉块、残肢。
清军临时营地守卫的顽强,简直超出了革命军的想象。
这些被留下守临时大营的不愧为刘温玉嫡系手下,他们自然知道大营的重要性……里面携带的粮草等辎重,一旦有失势必要影响到大军的行动。加上又认为大军就有一里之外,即使在遭遇突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快在长官的指挥下负隅顽抗,给突袭薛言部带来不小的损失。
幸好第二标的重火力---机枪如今已经普及到了排,集中几挺机枪对抵抗最顽强的几处进行火力压制之后,又有革命军士兵不畏死的抱着手榴弹强突,直到倒下了十余人之后,方才彻底拿下了临时搭建的清军大营。
七十多守军,除了极少数受伤被俘,大多数全部战死,没有一人投降,并且给偷袭的薛言部带来了四十多的损伤。
如果整个刘温玉部清军全像这般,问题就严重了。
一里外的交火线,经过一天一夜的交战,民军的三千多残兵在清军的炮火下损失惨重,士兵疲惫,弹药将尽。就在刘铁犹豫要不要撤退之际,张炳乾的第二标高唱着革命军军歌杀将了出来……虽然暂时还没搞清楚到底来的是那边的势力,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不是敌人。
“万岁”
在炮一标的大炮不断的落在一直压制民军阵线的清军阵营后,阵地上陷入崩溃边缘的民军士兵们顿时口中高呼万岁,重新振奋起了精神,朝那陷入混乱之中的清军发动了反击。
“大帅……好消息啊,大帅。来了一支咱们的援军!”
旁边,一个参谋军官激动的跑了过来,冲他说道。
“什么?”
刘铁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强打起精神掏出望远镜向战场上。
不错,借助着火光,依稀能够到一些这支突然加入战场中的军队的影子,模糊之间他隐隐的到了几人穿着的确不似清军一般,再加上他们的大炮不断的落在清军阵地上,应该是自己人才对……只是,京山不是已经失陷了吗?
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他忙询问道:“知道对方是哪个编制吗?难道是京山那边过来的?可是……京山不是出了事了吗?”
“回大帅,细作回报,由于天色太暗,不清对方的旗号!不过有前面的兄弟到他们穿的是新军军服,而且都把发辫剪了……应该不是敌人!”
刘铁点了点头,鞑子朝廷虽然管不得留学生,但是对于国内那句‘留发不留头’至今仍有威力,虽然不至于立刻送了性命,但是这两年随着革命者的活动,一旦发现有私自断发着,基本上免不了一番牢狱之灾。
“别管了,我军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连日交战已经疲惫,弹药将尽。传令,各部清点损失人数,随我突出战线,争取配合他们全歼清军。”
对于这省内之局势,知道的可不止李汉一个,刘氏兄弟显然也知道只要拿下了刘温玉部,短时间之内鞑子朝廷再也无力在省内纠结军队威胁军政府的存在了,因此方才下了命令,全力出击,配合那支突然出现的部队,拿下刘温玉部。
天色随着黑夜的临近逐渐变得朦胧起来,由于已是入秋的季节,紧邻汉江水系的一家岭很容易起雾,逐渐的战场周围多了几分水汽,雾雾霭霭的……逐渐得不甚清楚了起来张炳乾的指挥处随着战线的前伸不断的挪移着,不过跟随他的两营指挥权如今却被他又还给了两营的管带……作为一军统帅,这场战役的总指挥,他需要做的不是身先士卒,而是协调好各部的情况,然后等待最新的战斗情报。
“报,大帅。薛言部的一营已经断了清军后撤之路,如今已经同回援的清兵交上了火,不过薛管带请大帅放心,一定阻断清军西逃之路。”
“报,大帅。颜管带已经击溃侧翼清军,目前已经回合其余二营合击清军中军……”
“报,大帅。由于两军陷入混战之中,炮一标已停止开火,陈帅估计方才一顿炮击落在了清军大营内,至少解决了千余清兵……”
“报……大帅!”陈奇远远地跑来,大声喊道,“大帅,民军残军冲出了防线配合我部合击清军,他们派出联络员,询问我们的番号!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
“大局已定,告诉他们,我们是鄂中革命军第一镇!”
张炳乾双手插在武装带上,略一思考,发出一连串的命令。
“命令,薛言部不要吝惜子弹,给我用机枪死死堵住清军南下之路”
“命令,其余三营提高警惕,免得阴沟翻船!”
“通知炮一标,炮口南移汉水……一旦清军突破薛言防线,立刻炮轰渡桥,不叫清军渡过汉水。”
“是,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