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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鹏城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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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蠢蠢欲动,蒋易安像是闻到血腥的鲨鱼,赤红着眼睛寻找一丝希望。他硬着头皮赌了,他赌的就是物价一定会涨,即便是损失了美国那一笔数额庞大的订单,他也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徐润瞧着外面抢购风潮越演越烈,已经有些心惊胆战了。他知道夏阳卖的是他们最后的家底,目前锦蝶也只能勉强维持开销,而且都传着物价要上涨,正是大肆购入的时候,怎么能全部卖了呢……

“涨不起来。”夏阳写毛笔字,最后一笔勾勒地坚定有力,信心十足。“现在不是前几年那样都在计划内了,物价压下来是迟早的事。”

徐润不解,道:“那要是压不下来呢?还有,咱们以后总归也需要布料,现在不多买些以后怕是……”

“我们不开制衣厂,自然会有别人开,而且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制衣厂。”夏阳写完一张,又换了一张新纸提笔继续写下去,神情淡然不见丝毫慌乱。“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给这些人提供一个交易平台。”

徐润眼睛都瞪大了。

“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还在跟骆先生商量,不过基本上的已经确定了,剩下的一些细节还需要你来完善。”夏阳手里拿着毛笔指了指旁边的一摞厚厚的纸张道,“我大概写了一下,放在那了,你看一下……不是那个本子,那是我的作业,对,就在宣纸下面那一份。”

徐润从夏阳的一堆作业里扒拉出那几张纸,抖着手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小老板,您怎么一点都没跟我提呢,我我我……这也太突然了啊!”

夏阳微微皱眉,“我没跟你说吗?”

徐润使劲儿点头,“一点都没说!”

夏阳把毛笔放下,揉了揉眉头道:“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我写完又急着去赶作业,明天还要回去上课……”

“上课?!”徐润都傻眼了,“小老板你还要回去上课!!”

夏阳嗯了一声,指了指他手里的那几张纸道:“要做的事情我都在上面写清楚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电话问我,也可以去向骆先生请教,他这段时间会在鹏城和香江往返,能抽出些时间来跟你说。”

徐润吞了下口水,道:“你不留在这跟我一起吗?”

夏阳一脸平静道:“当然不,我要去上学。”

徐润泪流满面,小老板把家产卖了个遍现在竟然丢下几张计划书甩手回去上课了!尼玛这是要闹哪样!!

徐润被赶鸭子上架,夏阳无法跟他讲解太多即将发生的事,只能大概的指出一个方向。也许是夏阳的语气太过坚定,又或者是徐润潜意识里还是听信夏阳的话的,即便有一肚子疑问,徐大经理在送小老板回京返校之后,在安城老老实实地留下来。

9月初。

蒋易安皱着眉头等夏阳下一步反击,但是对方却毫无动静。如同被强制调控性政策稳定下来的物价一样,一切安静的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片刻沉寂,实在是静的可怕,让人压抑。

蒋易安熬红双眼的时候,鹏城终于有了动作。

夏阳留在安城的人手开始告“金狮”制衣厂,他们找到了被“金狮”吞并的其他小公司,砸了大笔的钱给媒体,一时间报纸上劈天盖地的都是报道“金狮”制衣厂的事。

安城那帮人马深的徐润真传,狡猾的像是狐狸,派了些被辞退的工人依照蒋易安之前的做法,原封不动的上演了一遍大闹制衣厂。媒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金狮”的一举一动,碰上这样闹事的,更是一拥而上大肆报道。

报道牵连出更多的黑幕,从收购案的不合理,一直到各企业被收购之后的现况堪忧——“金狮”是私人的制衣厂,既然是个体自然追求的利益最高化,难免有质量真假掺半的事发生,这样的厂子不止一处,但是“金狮”被揪到了风口浪尖上,自然就成了一个反面典型。

与此同时,一些报纸上开始写出一些回忆过去“金虎”经济领的文章,引发了很大一部分人的追忆。文章指出,“金虎”经济领也是被这家名为金狮的制衣厂以恶劣竞争手段收购的,过去的一个民族品牌竟被糟蹋成今天这种样子,实在是令人愤慨!

人都是怀旧且充满同情的,这样的文章刊登了几篇之后,恰到好处的起到了作用。之前“金虎”“金蝶”制衣厂如何被人恶性竞争的事也尽数曝光了出来,并隐隐提及,这次美国订单无法完成,跟现任厂家以次充好有很大的关系,报纸上不满指责之声四起,并有隐隐报道幕后人些许身份的意思。

这件事在上面引起了注意,“金狮”制衣厂被当做典型,狠狠地清理了,连带着几个主要负责人也被判了重刑,以儆效尤。蒋易安损兵折将,制衣厂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盈利,反倒是害的他深陷泥潭。他躲在暗处没有被提及,但是也已经坐不住了。

10月中旬。

身在安城的徐润被绑架,在鹏城执行任务的蒋东升带了一小队人马,有惊无险地救下徐润。蒋东升下手黑,审问期间几乎把人揍个半死,拿厚重的军靴踩着人脑袋问话,“给我老实点!别他妈绕弯子,你们几个挨个审,一句话对不上有你们受的!”

挨了揍的人是个三十多的壮汉,这会儿也被打的趴下了,手上脚上捆的结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来,含糊道:“我们只是看到他从银行出来手里提着个箱子上车,以为是钱,哥几个就想捞一笔……”

蒋东升压根不听他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踹他脸上去了,看着架势都吓人!

徐润怕打出人命来,可是刚在门口一探头就被蒋东升带来的那几个人给拦住了,那几个人面貌并不出众,有的还佝偻着背,像是最普通不过的路人。只是他们看向徐润的眼睛里带着点戏谑,道:“这点算什么,我们专门学过刑讯,逼问个口供啥的那还不是小事。”

徐润听见里面骨头裂开和人被堵住嘴呜呜叫唤的声音,后背一阵发凉,缠着声音问道:“你们这一般都是谁管上刑啊?学这个刑讯什么的,也被这么揍?”

那几个人匆匆往房间那边看了一眼,一脸霜打的茄子样全蔫儿了。不用说,这几位全是蒋东升给调教出来的,其中过程自然惨烈不忍回忆。

蒋东升抓来的那人原本也是个硬骨头,只是不巧,碰上了专业审问的,一脚下去就被踹断了鼻梁骨一时喷了血出来。他腿都软了,最后那点硬气也没坚持住,嗷嗷哭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有人给我钱,让我来这找一个什么徐老板,要是碰到一位,就绑一位,要是碰到那位从京城来的夏老板也一起绑了,给双份儿的钱……”

蒋东升听见那个“夏”字心里就猛地一颤,单手把人拎起来搁在椅子上,咬牙道:“继续说!”

一旦撕开一个人的嘴,其他的口供就好招了,这帮人没熬过两天一夜就全说了实话。基本上跟蒋东升审的那个说辞差不多,只是实施的步骤更全面了,最后隐约吐出一点雇主想用“药剂”控制那位夏老板的打算。

蒋东升从审问室出来的时候脸色黑的难看,他在外面见识的多了,那所谓的“药剂”,不用说就是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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