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钱才准备呢,还没送出,第二天下午,荆楚市政府办公厅的一位工作人员却直接将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原来是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张明正对我的方案很感兴趣,想明天上午来看看,同来的还有一些市领导,让我确定具体的办公地方。
我没理解这个“具体的办公地方”是什么意思。按我的理解,这办公吗,怎么也得到办公室处;而按这位领导说的,却好似到别的什么地方办公。正在我有些糊涂的时候,那位领导似乎也理解我的疑惑,便解释省委张书记要“现场办公”,就是现场为我解决问题,让我确定具体的场地。
这一回我终于理解了。只是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当下仍是稍稍思考了一下,讲明了具体的位置,便是那个扇形区的伞柄处。那边应了。晚上回家吃晚餐时,我将这个不知是福是祸的消息告之了大家,大伙大多吃了一惊。只有伊静和曾海盈对视了一眼,脸色平常。我有些奇怪她们为何这般平静,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后来一想,一者她们与这事的关系不太大,二者她们是警察,要求的就是不动声色,因此这会儿便应该是如此平静了。
我一边闷闷地吃饭,一边让周雅洁和罗梅儿两个将这接待工作准备好,一边想着这省委书记怎么就对我的情况这般了解还这般感兴趣呢。如此一思考,却就是没得答案。便也不想,而是想别的事。好一会,我突然想起那100万元潜规则还没动的呢,只是瞧眼下这阵势,怕暂时不用着“潜规则”了。心头这般一转念,便又觉得朱丹彤先前说的那“潜规则”可能错了。倒不是不相信她。恰恰相反,我绝对相信她。因为无论我从事哪项工作时,听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事,貌似有一些人就是专门靠“吃喝拿扣”生存的。而这一次,我认定,我这回可能是遇到贵人了——我们那个大山,对于给自己带来帮助的人,叫统一称之为“贵人”——他们不要“潜规则”的。我想,我真得感谢他们。
心头这般一想,心情便好了些。快快地吃了饭。这饭才吃完呢,曾老教授的电话进来了,开口便是问明天的情况。我有些惊讶,因为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的,他却似乎知道了什么。在我的心底,我准备今晚专门上他老人家家里,讲清楚原因,再请他老人家明天出面的。但眼下听他这般一问,貌似那些动作可以全部省略的。只是,我突然觉得又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头的。
我这边还在疑惑呢,那曾老教授又开口了。我赶紧回笼思路,当下平静地讲解了今天下午的奇怪情况,以及我的想法和准备。曾老教授没多说什么,只让我准备得充分一些,便挂了电话。我点头应了。电话一挂,便仍是愣了半天。至今,我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凭直觉,这其间可能有些情况我还不确知;又或是某些事情发生了,我却不知道。想一想,仍是没得结果,便也不想了。
一会儿,我却突然又惊觉,貌似这曾老教授得知省委书记明天来现场视察时,很是平静的,丝毫不象我别墅里的那些个女子,都吃一惊的。怎么会是这样呢?难道他事先知道?不可能罢!貌似,是我才告诉他的——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后来终于有些开窍了:八成啦,这曾老教授见世面见得多,对这种场面不在乎;又或者,他是一位学者型的,对官场的不感兴趣,所以便会如此平静的。
心头这般一想,我终于平静下来,便又亲自打电话给罗德元教授,请他老明天也出面,我将让周冰洁开车来接他老人家。他点头同意了。与曾老教授一样,也是非常地平静。他的平静,越发让我肯定了我刚才的想法,这位罗老教授与那位曾老教授一样,都是于官场不感兴趣的学者!心头这般一定,便也挂了手机,让周冰洁如此如此。周冰洁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