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萧士言冷冷地望着萧氏，目光中带着不满，又问道：“不然你和玲珑为何——”

萧氏坐在萧士言左下手的椅子上，低着头用帕子擦拭泪水，没有回话。

萧士言再一次质问道：“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氏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愤恨和紧张，尖声说道：“她根本就是鬼，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当年我把她掐死了？”

说完这句话，萧氏整个人都是一紧，怔怔地望着萧士言，神色茫然。

“掐死——玲珑？”萧士言看着萧氏此刻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一些事，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氏居然想过掐死水玲珑，而且这件事还被水玲珑知晓。

萧士言背靠着的椅背，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聚在一起，如刀刻的伤痕一般冷峻，深邃的眼睛透出一丝了然，低声问道：“既然当初你决定要生下她，为何又想要——”

“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只要一看见她，我就想起——！”萧氏显得十分激动，神色可怖，眼神狰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厉声说道：“我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萧士言看着萧氏如此激动地样子，眼神一黯，心里十分不好受，萧氏当年受的那份罪，说到底也是因为萧家倒了，她才会受辱，怅然道：“但那并不是她的错，她毕竟是你的女儿！”

“女儿？”萧氏冷冷一笑，嘲讽道：“我绝对不会有那样的女儿。”

“欣儿——！”

萧士言还准备说什么劝阻萧氏，只是看见萧氏那敏感的样子，十分防备的目光，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屋子里显得有些沉闷，暖炉里的炭火依然燃着，想着温暖这间屋子，只是在这沉默之下，寒冷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地袭来，带着悲凉。

“欣儿，活着就很好了！现在萧家就只剩下你们这几个，不要再想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了。你也不要再为难玲珑了，她也是无辜的！”萧士言是真的不想再去想过去那些事，只要一想当年萧家那些事，他心里就很疼，也很后悔。

但是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这也是萧士言在知道萧氏做了水如玉的外室，并且未婚生子之后，并没有责骂萧氏，萧氏能够活着就很好了。至于那些事，都不过是痛苦的回忆。

揭开那道伤疤，只不过是让彼此都难受。

萧氏听着萧士言的话，没有做声，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父亲说的这些话是对的，只是她又怎么能忘记当年那些惨痛的记忆。

“父亲，诺儿以后的孩子也可以过继给三哥。”萧氏抬起头望着萧士言，声音有些沙哑，沉声说道：“玲珑她毕竟是女子。”

萧士言一听萧氏这话，就明白萧氏还是不愿意水玲珑记在萧贺风名下，不禁问道：“欣儿，你有没有替玲珑想过？”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你不要再说了！”萧士言看着沉默不语的萧氏，不禁有些失落地摆了摆手，一锤定音，直接说道。

萧氏一看父亲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脸色微微一变，还准备说什么，只是看见萧士言冷厉的眼神，心里一颤，最后也只能放弃。

悲凉的气息渐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玲珑，姑母只是一时想不通，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崔氏坐在水玲珑身边，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