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传出圣上留下的遗诏一事瞬间传遍整个皇宫,朝中一众大臣都纷纷赶往养心殿,心里或是忐忑,或是期待,都想要知道这遗诏上面继承皇位的究竟是哪位皇子。
宗室皇亲,大臣们都跪在养心殿前,等着内阁首辅曹大人颁布圣上遗诏。
静悄悄的养心殿,烛火明亮,凄冷的夜晚,露水深重,寒意逼人。
三皇子李烨跪在养心殿内,听着曹大人念着先帝遗诏,手中拳头死死握着,低着头面色狰狞,眼睛里透着血丝,目光阴森,看着十分可怖!
其他话他没有听清,但是后面那些话李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承泽郡王皇长孙李琛,秉性仁慈,器量纯全,人品贵重,才能出众,必能克承大统,今既遭大事,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仰赖上天垂佑,列祖贻谋,当兹寰宇乂安,太平无事,必能与亿兆臣民共享安宁之福。其应行仪制,悉遵成典。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随着曹谦念完明黄圣旨上的旨意,一时间跪在地上的臣子们都惊然无语,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圣上居然让承郡王继承皇位?
这怎么可能?鸦雀无声,大殿之外在这一瞬间时间就像凝滞了一般。
曹谦同样也没有想到先帝居然真的打算让承郡王继承皇位,难道先帝就没仔细想过三皇子宁王怎么会甘心?
这样想着,曹谦的目光却是落在跪在地上。双拳紧握着的李烨,心里不得不多思量一番,这圣旨如今是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直接颁布,根本就容不得宁王分辩。
李琛一身白色孝服跪在地上,听到曹谦宣布的遗诏,整个人一瞬间都懵住了,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殿内飘着的白绸布,凄凉森然。
他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把皇位传给他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先帝怎么会把皇位传给承郡王,这绝对不可能!”还不等众位大臣反应,立即就有一个声音表示不相信,大声说道。
说这话正是当初前往北方赈灾的陶安炎,如今的户部尚书,身材魁梧,猛地站起来,说这话的声音十分洪亮,在这孤寂冷夜显得有些尖锐刺耳。
陶安炎第一个对这遗诏表示质疑。虽说是胆大妄为,但是也让李烨紧握的拳头微微一松。
“先帝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承郡王,要知道先帝可一直都是十分器重宁王殿下。宁王殿下德才兼备。自然该有宁王殿下继承皇位!”
曹谦并没有因为陶安炎质疑的话面色有所改变,并未动怒,只是忍不住斜睨了一眼李琛,想要知道李琛此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陶安炎话音一落,其他大臣小声议论,但是一同进宫来的徐一鸣徐老国公却是双手扶地。朗声说道:“先帝英明!”
这先帝的遗诏既然已经当众宣布,就由不得其他妄加揣测,除非是想要抗旨不遵。
李琛自然是起身领旨,既然遗诏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他大臣看着李琛领旨。这领旨之后,承郡王可就是新任皇帝。这一朝天子一朝臣,更别说他们还不是承郡王这一脉。
只是这徐家的老国公都站出来承认这圣旨,摆明是要站在承郡王那边,难道说真的是承郡王继承皇位?
“慢着!”说这话并不是宁王,而是大皇子齐王,齐王器宇轩昂,英俊不凡,不过眼圈泛红,脸色看着有些憔悴,望着李琛的目光却是冷厉阴狠,厉声说道:“父皇突然驾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尚未有个决断,依本王看来还是先调查父皇驾崩一事,处理先帝丧事,莫让那些魑魅小人的阴谋得逞。”
齐王这番话却是如一颗石子,转瞬便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惊起无数涟漪。
“齐王这番话说得有道理,这父皇驾崩一事必须要彻查。”四皇子贤王第一个起身附和,朝着背后跪着的一众大臣冷声质问道:“太医何在,父皇为何会突然驾崩?”
“你们这一个个无用的太医罪该万死!”
跪在地上的太医院众位太医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地扣头请罪。
徐老国公却是跪在地上望着齐王和贤王,不禁问道:“怎么?依齐王看来难道这遗诏还有假?难道齐王和贤王打算抗旨不遵,谋朝篡位不成?”
齐王听到徐老国公这话,眼神一冷,但是心里却是着实忌惮徐老国公,冷声说道:“这父皇驾崩的日子也太巧了,容不得本王不妄加揣测。难道徐老国公还有别的解释?”
齐王的话并无道理,先帝驾崩的日子正好是承郡王娶亲之日,这一前一后,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样。
就算说是巧合,但是这皇宫内院哪有那么多巧合可言,更别说这还是一国之君突然驾崩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