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又开始附和了,只是碍于支问凝是娘娘的身份,所以那声音只是轻轻的,颇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支问凝微微扬了扬眉,没有想带这个女人在百姓们心里竟然有这样地位,看来公开处刑的确是她失策了,但是她都亲自过来了,如果没有把景亲王引出来的话,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费了?
“这是叛国通敌的罪人,按照大庆的律法是要株连九族的,也因为如此,景亲王府与她是姻亲关系也都受到了牵连,她腹中的孩子自然也是九族之内的,现在就直接被杀了,总要比以后在监狱中长大,最后才被杀要舒服许多吧?”支问凝这番话说得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而且她的话也是很有道理的,其实不管是哪一个国家,叛国通敌罪都是株连九族的。
文浩凯自然也知道这律法,可是却也能没有办法看着一个孕妇被杀的,所以他还是继续开口求情了:“娘娘,即使如此……臣觉得这女犯人都快要临盘了,这样就抹杀没有出生的生病实在太可惜了,还请娘娘开恩……”
支问凝淡淡看了一眼文浩凯,心里就是奇怪为什么是文浩凯在求情,杜承桓反而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文浩凯是即墨和傲挑选的人,肯定和景亲王没有联系的,然而这个杜承桓……她就觉得他很奇怪,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相反了。
“文太傅,将来太子降生,你可是太子的师傅,如此妇人之仁可是不对的。”支问凝说着就看向了杜承桓,“杜少师应该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我们在这里说那么久,只怕错过了行刑的时间,如果时间过了,就得重新安排行刑的时间了,那样只会影响国泰民安的。”
文浩凯知道自己再求情也是没有用的,所以只能不再说话,可是看向那个跪在法场上的女犯人眼里还是满满的同情。
“好了,不要多说了。”支问凝一甩衣袖,便朝着座上走了过去,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正座之上,才看着杜承桓问道,“杜少师,现在的时辰如何了?”
“午时三刻了。”杜承桓如实回答。
“时辰还好,那么就行刑吧。”
支问凝拿起了面前案桌上写着“斩”字的令牌,正想要抛出,却被文浩凯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
“放肆!”支问凝怎么都是妃子,自然是不能与臣子有一点肌肤上的接触的,所以她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怒视着文浩凯,但是一瞬间又收起了所有怒气,一脸平静和端庄的说话,“文太傅如果身体不适的话,还请先离开吧。”
“娘娘……”
支问凝不再理会文浩凯,反而是朝着一旁的太监们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两个太监上千一人一边的架起了文浩凯,将他拉到了一边去。
杜承桓本事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可是看到了支问凝那似乎迫不及待就要行刑的模样,顿时觉得跪在下面的女犯人很可能就是焦雨甄了,用这样的手法除去焦雨甄,就算即墨和傲心里多么在乎焦雨甄,大概也是不能阻止了,所以……
“杜少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臣没有,让娘娘担心了。”杜承桓连忙鞠了一躬,往后退开了一步。
“那么……”支问凝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了案桌上令牌,“这犯人叛国通敌,罪不可赦,按照大庆律法斩立决。斩!”
令牌就那样“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侩子手提着一把大砍刀走上了法场,亲手取下了那个女犯人身后的名牌,交给了士兵上交到了支问凝的案桌上去,待支问凝提起沾上了朱砂的笔在名牌上打了一个交叉以后,便开始做斩首的准备了。
斩首看上去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动作,可是侩子手之前一个个步骤走程序的时间对于在场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说那个被太监架住的文浩凯,就是杜承桓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虽然知道这些步骤都是要的,但是现在看上去却怎么都像是支问凝刻意的……
就这样慢慢吞吞的折腾了一刻钟以后,那个侩子手才站在女犯人的身边,正式的摆出了斩首的动作来,就在侩子手要挥起砍刀的那么一瞬间,一道寒芒在空中划过,割伤了侩子手的手,让侩子手将手里的砍刀丢到了地上。
支问凝看着那刺入法场地面还入木三分的飞刀就笑了起来,果然那还是沉不住气的人,她本来还以为折腾了那么久对方或许看出了这是一个陷阱,知难而退呢,不过勇往直前的对手也才是她喜欢的。
“有人劫法场!”这一声大吼是侩子手喊出来的,他虽然杀人无数,并且身材魁梧,但是似乎并不善于迎敌什么的,他一边大吼一边往一旁逃开了。
士兵们都围了上来,还有不少人围在支问凝,文浩凯以及杜承桓的身边,那些跟着支问凝来的太监宫女自然是被吓坏了,都脸色苍白的躲在那些士兵的身后,不过如果有人认真的观察,一定会发现包围了女犯人身边的士兵是最多的,并且已经有人将女犯人拉起来,掩护着似乎要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