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救了独孤宣的事,曾兆书听她说过的,穆世澜生怕他一冲动要去找独孤宣算账,不得已只好将自己学布阵的前因后果一说,曾兆书听了之后,总算平静了下来,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告诉他真相后,他不但没有生气,还教你布阵?小七,你不觉得这件事,透着几分古怪么?”
独孤宣是大齐国太子,身份何其尊贵,被穆世澜当做试验品来练习医技,而且还是在他身受重伤时,他知晓自己被耍了之后,居然还愿意放下身份,教她布阵?
这个问题,穆世澜不是没想过,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独孤宣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每天很认真地教她布阵。但是经过曾兆书这一提醒,穆世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独孤宣教了她这么久,都没有提到报酬,偶尔她开口问,他也只说等教会了她再谈,好像吃定了她不会赖账。
“小七,我看这件事,你想得简单了。我就不信,他会这么大度?目的很可疑。走,我去套套话。”曾兆书迈开大步,就去找独孤宣理论了。也不管穆世澜在后面喊什么,就那么跑远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布阵的老师,相处的还不错,曾兆书不会坏我的事吧?”穆世澜赶忙跟过去。
山洞之中,独孤宣正在训练白猴,白猴被困在一个小型的法阵之中。这个法阵虽然小,但专门就是为小白量身打造的,就像是一件裹在身上的紧身衣,任凭小白如何挣扎,如何拍打,甚至放出第三只眼睛的蓝电技能,也丝毫破坏不了法阵的束缚作用。正是因为这样的反复训练,这只三眼灵猴的攻击力比同阶层的灵兽要强上许多倍。
神识察觉到有人靠近山洞,独孤宣收了法阵,将吱吱乱叫的白猴丢进了灵兽袋,接着他跳下了大石。
曾兆书走进洞内,先是四下里看了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大石边的男子,将他打量了一番,开门见山地道:“太子爷,你的事情,我都听小七说了。如今你教她布阵,已经两个多月了,小七也学得差不多了,太子爷打算什么时候走?”
独孤宣淡淡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大石上,神色冰冷地道:“百草园不是你的,轮不到你来问。”
曾兆书眉心直跳,索性也不客气地说道:“百草园的确不是我的,但按照我和小七的关系,也算半个主人。你若想长住,也必须先问过我的意见。”
独孤宣“哦”了一声,“你是小七什么人?”
为了压倒太子的气势,他方才不过随口一说的,谁料竟被问住了。曾兆书一时语塞地挠了挠头,瞪眼道:“你这人好没礼貌,那是我和小七之间的隐私,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倒是你,脸皮真厚,赖在这里不想走了吗?”
独孤宣冷笑道:“你若同她关系好,为何这两个月,我都不曾见过你。可见,关系很一般。”
曾兆书刷地摸出随身带的两只青竹筷,放在手心一拍,道:“关系怎么样,不是你说了算的。等小七来了,你就知道了。”
这小子又在给她找麻烦,跟独孤宣扯他们之间的事干嘛,最后还得让她来摆平。听到两人的对话,穆世澜这才晃进洞中,轻笑道:“太子爷,曾兆书说的没错,他的确是百草园的半个主人。至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懂了吧。”
她笑盈盈地说出这句话,不但独孤宣无话可说了,就连曾兆书拿着竹筷的手也一下子僵住了,但很快,他得意地附和道:“太子爷,听见了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独孤宣却不看他,对穆世澜道:“你就这么急着让我走?”
穆世澜愣了,曾兆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独孤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