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来时,苏白正捧着《玄罡斗戊奇经》翻来覆去的琢磨,只听着老远猴师兄就自着。
“……回头养好了再孝敬师傅她老人家…”话到这里,忽而缄口。
二人往苏白身边过时,忽地,鼻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她这才下意识的抬眼看去。
只瞧月隐怀中横抱一娃娃,娃娃胸口染了一滩血迹。
她没多想,放下书也跟去木屋,当即从身上掏出早先月隐给她的小瓷瓶,这药愈合的功效奇快,此时合该派上用场。
将瓷瓶递过,瞧着月隐拉开娃娃衣襟,那暗红的小血口正汩汩向外涌动着血水,伤口不浅。
苏白眉微微一紧却没多言。
月隐到底老练,三下五除二就替孩子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刚弄好就被猴师兄拉着匆匆又出了门去。
苏白替孩子盖好被褥,就着这窗外抬眼看去,只瞧见猴师兄的嘴张张合合,她却是听不到猴师兄话的声音。
显然,猴师兄此时与月隐的谈话设了屏障,不想苏白却懂得唇语。
两人了一阵,其内容无非是围绕着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她只知道猴师兄称这小娃是个极罕见的九阴之体,打算将这小娃送给女妖做补物。
然月隐持反对态度,拿出她师傅布衣子来事。
的是布衣子若是知晓此事,只怕不妥。
前前后后两人了许多,苏白才从中得知,布衣子几年前背叛了师门是为一个情字,可布衣子此人的心却还是向着自己的师门的,若不是当初女妖在炼魂术上出了岔子非鬼谷镇派之宝无相鼎能救得,布衣子自也不会被逐出师门。
再,布衣子一向不喜女妖炼那些“邪术”,再是痴情有一有二却不见得能容“再次”,如今若是将女娃作为补料,叫布衣子知晓又会如何?
纵使如今被逐师,布衣子还把自己当鬼谷门人,故而,阵中鬼谷弟子将女娃交托这一事若是被布衣子他晓得,女娃没做药还好,倘若真做了大补之物,指不定反将布衣子惹恼,收回无相鼎、撤除碧落天外大阵。
然则猴师兄却不以为然,他坚持的态度则是布衣子乃罕有的情痴,是不会做得如此决绝。
并且猴师兄还抱有侥幸心理。
他觉得此事唯有天知地知,自己人得知。
孩子只消做个戏,要月隐陪他演一出。
哪怕布衣子听曾有鬼谷弟子委托遗孤之事,那也不过是个极小情面的俗家弟子,他二人却是既救了这弟子,又替这弟子将遗孤“安排妥当”,布衣子自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待他日女妖炼器成时,其实力大涨,再转交这九阴之体,布衣子如何会晓得有这么一事?
至于孩子真身的去处,更是简单不过,只消往储物空间里一放,纵然回碧落天之前日日在他眼皮底下转悠,布衣子也照样不知情。
到底,猴师兄这如意算盘打的确实精妙。
再者,他若是坚持,月隐也不可能当真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娃而冲自己师兄翻脸,故而,长论之后,月隐与沉默告终,猴师兄掌握了决定权。
见猴师兄唇动“就这样决定,师弟,去把孩子抱出来,跟小师妹做个戏,咱这是去安置那娃娃…”
苏白看到这里,当即收回视线,她是怕两人忽然向屋子看来,正巧撞到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