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年这时候是要祭坟吧?别怪少卿多嘴,他替你蛮了四年也是不易…”随着走进,隔着窗便能瞧见五叶师叔在炉灶前忙碌着,这些年她与翎少卿的伙食皆出自这美若天仙的师叔之手,翎少卿就是当年那尾翎鳯,名字是苏白取的,师叔的意思,那孩子本该是她的灵兽,名字理当出自她的口。
“…少卿是没太多,你的事他都当宝贝可紧,都藏着掖着,昨个师叔问了一天,才能从他嘴里得知你是去祭坟,别的他可是死活不愿意多…”那热腾腾烟雾微微拨开,站在窗台前,她才看清,锅里正沸着水饺。
“…谁没有些私事,你的事,师叔信得过,详细的师叔便不多问了,只是今年起,带些家里的祭品再去吧,在那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东西只喝酒,倒像个小老头了。”
“少卿一夜未归,原来是与师叔了这些。”清逸的声线,她的声音如今变了,即使还是用惯了那无悲无喜的音调,却叫人听着觉得清和静心。
凤眼抬起,流转着笑意:“这是自然,五年前师叔还担心这孩子仗着契约之事,欺负你,倒没想到最先学会的竟是看你脸色行事,如今漏了嘴,想必是怕你生气,”手中铁勺却不忘轻轻搅着锅中水饺,道这,凤眼朝对面的屋子一睨,轻声补充道:“他还躲在你师傅房里,昨个闹着吃饺子,你看,我故意开着窗熏了他许久,都没敢出来讨饺子吃。”
苏白清楚,若不是长期以来,师叔与师傅处处维护她,翎少卿哪能养成谦让她的习惯?都一个人成长的环境决定脾性,这些年来哪怕是被翎少卿的鳯羽不小心划破了个小伤口,师叔亦能大动干戈的追着翎少卿满山谷跑…
此时五叶的饺子已打包隔窗递来,换回了苏白的沉思,那如人般清逸的声线简洁答道:“有劳师叔了。”
“嘁,每日每日都要气一次,耳朵都听烦腻了。”五叶其实是直性子,对人好得时候能温柔的溺人,脾气上头的时候管你是谁,除了布衣子以外,谁没被她毒舌过一番?
便是这时,好似有双眼睛能将她看穿,她清楚,翎少卿又开始读她的心思了。
究竟是个孩子。
明明不止一次保证过不再轻易读取她的心念…
思及此,那感觉顿时消散,如此小心翼翼怕她察觉,对于只是一个孩子而言,非常不易。
唇瓣动了动,清逸之声无悲无喜的自她口里道出:“翎少卿,还去不去?”
声方落下,对面屋门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来,从屋里头飞快的奔出一个小小身影,别看小胳膊小腿短,霎时便来到了苏白面前,双手将她左腿抱住,黏皮糖似地紧贴着,个头竟还不及苏白腿长。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抬望着,小小的身板后竟有未蜕变的尾羽,好似一条绝美的羽裙,逸地拖出好看的弧形,只听这稚气的声音撒娇道:“以后再也不会啦。”
弯下腰轻轻的搬开抱的死劲的小胳膊,她应:“未曾你。”
“没生气?”水汪汪的大眼还在眨巴眨巴,求证着。
见苏白摇了摇头,这孩子才收起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松开双手当即趾高气昂的坏手在胸,冲屋里五叶喊道:“小爷要赶着出门啦,火凤凰的水饺打包好了没有?”
五叶闻声反倒笑得更开,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的正是超大份的外带水饺,却没直接拿给这孩子,而是转交给苏白,才低下头冲这孩子做个唬人的模样,佯装生气道:“要几遍,你亲娘老子我是彩凤!”
这孩子却以为自己是当真气她一气了,虽满脸得意却还是怕五叶来收拾他,当即又躲到苏白身后,稚嫩的声音雏声雏气的道:“你那火爆脾气,天下第一。不是火凤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