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白监督,两徒弟与“小师弟”都安分修行了数日,制衣热算是被师权给暂且压下来了。
可这才没过几天安静,又掀起了孩性的顽皮…
这三人,似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是喜欢聚粘在一起,热闹起来当就将修行之事给抛之脑后,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这份惰性。
翎少卿傲气的扬着下巴,盯着撄宁那双反复碎搅的手指动作,向苏白进献‘忠言’:“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一定是冒名顶替,被我识破了却又装作不知情。”
杗罡立即接下:“有问题,如今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显然,杗罡这墙头草,此刻无疑是偏向了他小师叔那边去了。
此事皆因苏白的二徒弟撄宁而起,这事苏白是早就知道的,她这徒弟并非女儿身,当时她也没上心,只觉这不过是徒弟自己的私事,若与修行、门派兴盛不相冲突,自然就由着他去。可没想如今这事叫少卿知道了,就能成了天大的事,再叫杗罡这小老徒弟一凑合,顿时就升级做了天大的阴谋论。
在苏白看来,这不过是芝麻绿豆的事,却成了众人偷懒的借口,叫她心底多少不快。
“本宫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不是本宫。本宫是昶国长安公主!”一声透着慌乱的抗议,足以说明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原来到底他是不知道自己并非女儿身的事实。
若不是某日“美人出浴”时恰巧叫他小师叔撞个正着,他这才清楚了自己究竟性别如何,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此时,对于性别是男,他撄宁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或者可以说。是一时不敢去相信。
翎少卿大眼一瞪:“本师叔不是脱了裤子给你看过了,哪里不一样?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就是就是。我也看过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杗罡跟着起哄,此时的杗罡,到底是忘了以往,撄宁总在关键时心护于他,估计便是那恩生于害的道理,叫他忘了这些。却惦记着时不时被撄宁使唤的不平。
这一下,半大的少年终于急得又使出了杀手锏,那瞬时说落泪就楚楚动人的技能,半泣着委屈:“师傅,师叔跟师兄都欺负徒儿…徒儿…徒儿没骗师傅。徒儿真的是昶国长安公主,真的是…”
不过这戏里,却多少掺杂了大半的真情流露,看得出他并没撒谎。
苏白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向来不是徒儿取向有偏好,只不过是从来没人说与他真话而已。
但是,无论撄宁的过去如何,男儿郎为何会被当做女儿身来养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修行之人若是心念总不见停。那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够了。”苏白眉头一皱,寂灵的眸子将三人一一看来,此刻她清楚了,有些事不是说搁就能扔一边不管不理的,三人之所以走到如今。与先前那安分勤苦的开头成了反比,恰恰就是因为一开始有苗头时,她未曾正视,久而久之的放任才会如此。
若是一开始喝酒胡闹,若是一开始玩物丧志惰于修行,她便出手干预并且纠正,如今只怕不会胡闹如此,叫她在闭关练功都不得安心,须知她被少卿急唤时,她险些就要突破了瓶颈,偏偏要逮那个关键一个传音术给毁了时机,进阶的早晚与少卿比起来自然是较轻的一面,所以被打断修行于她而言到底没什么不甘心的,她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心急火燎之下急忙寻来,却是为了这点芝麻绿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