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不急着答,先喝了口茶,这才言道:“莫不是住持是嫌这茶水温凉,有怠慢之处,故而不喝?”
“阿弥陀佛,岂敢岂敢。”说罢,这和尚便双手托起茶杯,一饮而尽,比起一般的出家人,他是不同的,敢于直视“女施主”的眼,没有任何的杂念去搅浑那一双明亮通透的眼,在他心底只怕人人皆是枯骨,皮外相不过虚幻,看来住持一职他并非徒有虚名。
直视苏白他便开始说起佛理来,无非有关释放衙令之事。
其实此番苏白对这出家人印象是极好的,并非不待见他,只不过这闭门羹必须得给,若不逼一逼这固执的脑门,否则迁移一事短时间内这和尚是不会放下己见的。
要知道她最没有的,就是时间。
只消是在无名谷外头,有那三人组合,各种杂事便会接踵而来,自然比不得回谷一门心思的修行,在外少不了分心,所以在外她最没有的,就是时间,耽搁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待僧人说完,苏白慢条斯理的下了逐客令,真真如那凉茶,刻意的怠慢:“住持说这些我就一句没听懂,不过有一点我与住持倒是相似的,一想到能与大德高僧处事相近便叫我身与为荣,你我的相同之处名为‘固执己见’,我待徒弟向来给足自由,徒儿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若住持是执苦,那本道处事便为执甜。”
说道这,她起身大有送客之意:“本道可未曾看出有甚么不妥之处,天色已晚,有劳高僧请回。”
这话说得和尚哑口无言,看她表面上是刁难,实际上与她徒弟都是一样,是绕着弯子劝他迁移远乡。
和尚不愚,自是明白,只是还不足以被说动,想来此时和尚仍是觉得,自己所作并非固执己见,是她们未曾看破罢了。
若是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和尚正想着,忽闻外头又是一阵骚动!
但见一三十有余的贵妇抓闹着冲了进来,这脾性烈野倒也寻常贵妇不同,这不刚一进屋,一眼瞧见了那“熊猫眼”的衙令,红肿的两眼狠狠朝擒住他的撄宁一刨,闹喊着:“天杀的这般欺负我家老爷!我跟你拼了!”便张牙舞爪地朝这俊逸道士扑去,似是欲将这器宇轩昂的“仗势欺人”者给生生撕个粉碎!
“叫你欺负我男人!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撄宁自小到大哪里见过这般凶悍的女人?
幼时被当做公主娇滴滴的惯养,少时跟着表面严肃实际上却没脾气的师傅修行,出门见到的也都是那些个看他傻眼的花痴,哪里见过这如虎似狼的画面?
若是他面前杀来一只凶手荒魔,他的步子定会迎前而上,不畏生死。
可朝他撕抓打来的却是个凡体妇人,他可没记得有谁教过他男人不该让着女人的,“啪啪”三个呼扇躲过一个挨了两,殷红了半张俊脸,就被那违常悍妇有力的手指给掐紧了耳朵使劲转!
“还不放了我家老爷?”
可又偏偏是个尊师令的乖宝宝,不敢放了衙令这烫手山芋逃走,平生第一次被人攥耳朵的疼,与丢脸,这一瞬,叫他还手不是,挨着又不是,狼狈的拽着衙令往后一退,急忙扼住衙令的喉咙,冲那女妇唬道:“你再碰我一下,我便拧断你汉子的喉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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