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可笑的很,蒋悦然带着三岁半的蒋璟熙坐在一边,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是什么天人鸟语的对话,似乎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让李兰嘴里的茶喷出来。
若说这是爷儿两个,谁都信的,长的一个模子一样的,还甚是相处得来,再者,哪里还有做叔叔的这么有耐心?除了自己儿子,怕是没这般好气儿陪着。
“我说悦然兄,你这小侄子长大了可是一方人物的。”
蒋悦然闻言,头也没抬,配合的跟着蒋璟熙摞木头玩偶,心不在焉的道:“谁管他将来是做官还是什么,只希望他好好长大就可以了,没那么多想法。”
李兰瞄了一眼蒋悦然,有意道:“你这想法可是跟着我一样,不过我当初第一次当爹时候也没你这耐心烦,现下孩子多了也就慢慢不在意了,反正府里头伺候孩子的女人丫头婆子一堆堆的,没了我照看一样长的白胖胖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怎么的就都长大了,现在都到我腰这里了,出落的都有各自模样,有时候旁侧看着他们里出外进的打闹,我也有种欣慰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做爹和做娘的不一样吧,总是不那么经意,说到底还是比不得做娘来的辛苦,来的上心。”
蒋悦然没接话,而是想到自己,许是之前,自己也跟李兰说的一样,他爹也没怎么留意,自己就长这么大了,像是窗外面的那颗小树,也就是隔三差五的去修个枝,剪个叶儿,有事没事的泼盆水,它就这么长大长高,现下连自己看着那颗儿时栽种的树,也会感慨时光强大又温婉,让人想到自己,感到的安慰也带着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可说真的,你大嫂的模样可是出落的越发的漂亮了,你哥才真是有福气的主儿,屋子里的媳妇是绝世无双的,还生了个这么俊俏的儿子。不过说真的,这娃倒是跟你更像一点。”
李兰絮絮叨叨的自己说自己的,蒋悦然始终头也没抬。等了半晌,蒋悦然问他:“舟曲那头的矿,隔三差五的就给闹出点事儿来。这一年多,铺子里头也不安生,由是最近几个月,好似暗地里有人跟我们蒋家各商号过不去,压低了进价,根本就是坏了规矩做事儿,这肯定不正常,你可听闻了什么?”
李兰寻思了下,道:“说实话,这事儿我还真的听闻过,我只是到那人是京城人物,但身份一直不明,谁也不知道到底背后的人儿是谁,但就这么看来,砸了那么多钱压低进价,又便宜出手,本就是冲着你们蒋家来的,这可是一点疑问也没有的。”
顿了顿,李兰又道:“可说到底,这人的家底儿必然比你们蒋家厚,要玩起来,我们两家不见得比得过他,我本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的弄上几次,恶心恶心人而已,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若让我说……”李兰余下的话含在嘴里,他端倪床上玩耍的蒋璟熙,淡淡道:“就是彻底要搞垮你们蒋家。”
蒋悦然面上不为所动,心里确是翻江倒海了一般,但其实这其中的奥秘,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舟曲是他为自己跟方沉碧预备的最后一点希望了,如果这么多年的经营和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击溃,他还有什么指望了?那就真的是破镜难圆了。怎么甘心?
“李兄说的正是,这些传闻我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一些的,我现在也猜这人来头很大,倒是真的有点本事的。不然舟曲的事儿,你也插手过几次,可他还是能随心所欲的阻着拦着,就是跟我们过不去,想必也是很有门儿的。”
李兰无奈的点点头,道:“悦然,也不用我多说,其实,说到底,我们李家还是能帮,只是你也懂得,你一日不娶我妹子过门儿,我家主家的父母一日不会卖尽气力来帮你,说到底,还是你亏。你何不……”话没说完,门口有人进了来,两人的话被打断,都不约而同往门口望去,只见
方沉碧款款而来,面上淡然的很,道:“我来接璟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