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利落的把火炉子上的镂花铁盖子转了个方向,顿时炉子里的火苗小了许多,再放在隔尘的纱罩子里头扣好,看看窗子也没有陋通风的地方,便打开食篮开始把盆盆罐罐摆放在餐盘里。
虽说蒋府早是强弩之末,可对蒋煦的衣食住行上还是格外用心的,蒋煦饭量不大,都是小盆小碗的精致摆放。宝珠忙了这一道,也是热的很,这屋子密不透风,也不算冷的日子还烧了叙炉,挂帘子,着实闷得她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背着蒋煦,宝珠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解开最上头的两个盘扣儿讨个凉快。
宝珠转身,端着餐盘坐在蒋煦床边,床上那个男人早已枯槁消瘦的脱了像,宝珠心里不禁呛着一股子嫌弃劲儿,也想着他去年时候也不曾是这副样子的,多少还有个人形,可也就是这么一年功夫,已经变得跟个活死人没差。
宝珠寻思着,拿勺子翻着碗里的药粥,那股子药味儿真不是好闻的,吸了两口不觉得已经有点反胃。宝珠想了想抬眼朝着蒋煦瞧过去,未曾想正被蒋煦瞪个正着。
宝珠心头一凛,赶紧敛了心里的一番想法,不敢差池半分,微微弓着身子走过去,坐在蒋煦身边儿一口接一口的喂着蒋煦喝药粥。
蒋煦像是着了什么邪一样,只管等着两个大眼睛直直盯着宝珠的脸,像是知晓她刚刚的想法似的,宝珠不禁心虚起来,这蒋煦不算是聪明也绝对不是蠢货,而且最善于鸡蛋里挑骨头,眼看着方沉碧不在,自己又是得罪过他,就是不知晓他会不会又心气儿不顺,再拿自己出气?
宝珠的脑袋越来越低,那一番心虚姿态在蒋煦看来却更像是娇羞一般,蒋煦就那么瞪着,宝珠就一直那么喂着,吃个两口蒋煦就要咳着没完,原本蜡黄的脸这一咳下去脸涨的一片通红,就像快要断了气似的。
宝珠连忙站起身轻轻拍蒋煦背心,就怕粥呛了嗓子,再弄他出了什么差池,这么离得一近,蒋煦抬头之际,便看见宝珠圆润丰腴的颈子,皮肤白皙的在烛光的恍惚下泛出年轻身体才会有的皮肤光泽,宝珠又跟方沉碧不同,她着实丰满,虽没有方沉碧的皮色那么白皙,却也是极其诱人的,而蒋煦必定很馋。
自从那一年宝珠下药害过蒋煦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一来身子骨不好,碰不得女人,二来方沉碧万万不可能给他碰,只是每日都陪着孩子一起,碰碰手都没门儿。
经过这么几年的将养,蒋煦也觉得自己的身子骨必定是好了很多,再见宝珠的身子,便心里开始闹起来,想要又碍于脸面。
宝珠自然不懂这一切,此时,她心里计较的只是夜半里等待的另一个男人。宝珠早是尝过男女之事的成年女子,对于亲热一事也是满心的喜欢,只是打不得蒋煦的主意之后,她也要给自己的以后弄个着落,就这么的,府里厨房当差打杂的赵厨子就在跟宝珠的一来一往之下有了私情。
蒋府毕竟是大家,府里人多是真,可地方也大,尤其是厨房这种地方,平素没什么多余的人来往,只有用餐时间会有个把园子里的丫头婆子过来拿东西,多半时间,只要避开厨房当差的人就有工夫偷1情。
宝珠也是看赵厨子这人稳重又有担当,既然攀上枝头不成,那么总要找个对自己好的。赵厨子相貌端正,身子骨的确是壮,两人第一次在夜半的厨房里行了男女之事,从此之后,只要一有时间,宝珠都会跟赵厨子私约行苟且之事,而庆幸的是,这件事已有几个月的工夫了,却从未被任何人撞见过。
朝门外瞧了一眼,宝珠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一心只想应付了蒋煦这就赶过去。可蒋煦咳好了之后,也不说话,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宝珠的脸看,看的宝珠浑身发毛。
“大少爷……”宝珠轻声喊了一句,心惊胆战。
“你,过来。”蒋煦开口,声音嘶哑有辛。
宝珠顿了一顿,往前挪了挪身子,只是略略把自己的脸往后躲,心里以为指不定下一刻就挨了蒋煦一巴掌。
“如何,你是不乐意不成?”
宝珠听得出蒋煦话里的不满,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挨打,忙凑上前去,辩道:“怎么会不乐意,少爷可别错怪了宝珠。”
蒋煦看着宝珠凑上前来,心下里的不满方才渐渐少了些,定了定,再看宝珠,宝珠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他。
宝珠等了等,没等到蒋煦的下一个动作,也没听他出声,心里就更惶恐不安了,不由得先开了口:“大少爷……”
“把扣子解了。”这么冷冰冰的话,让宝珠还没等蒋煦说完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蒋煦的脸,又喃喃道:“少爷……”
“解了”蒋煦再道,低声咳了几声。
宝珠迟疑了半刻,不敢忤逆蒋煦的要求,径自开始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直至路出里面翠绿如菁的肚兜,方才住了手。
蒋煦盯着宝珠的肚兜,暗淡的眼色里有了一丝炙热,宝珠没有任何羞涩,只是异常担心蒋煦的身子,更怕自己这一次再遇上蒋煦要死不活,怕是大夫人绝对非要弄死她给蒋煦陪葬不可。
一双枯槁的手抓上翠绿色的肚兜,惨白惨白的皮肤,翠绿翠绿的颜色,显得非常不协调。
宝珠顿觉有些疼痛,不禁嘤嘤道:“少爷您的身子……”
听见宝珠的声音,蒋煦似乎更激动了些,连喘息都重了很多,急着道:“闭嘴”
宝珠便不再应声,配合蒋煦在自己胸前迫不及待的乱抓一通,弄得很疼,她却不敢出声,蒋煦挪了身子,压向宝珠,见宝珠闭着眼,咬紧嘴巴,顿时怒火中烧,扯下肚兜丢到地上,低头亲了上去。
宝珠感觉不到一丝愉悦,只有一阵阵刺痛从胸口传来,蒋煦几乎是用一切乱抓乱咬的方式再折磨宝珠,宝珠疼到后背出了一身的细汗,就是不敢出一声让蒋煦借机大做文章拿她出气。
蒋煦忽胡乱发泄了一通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却看见身下的宝珠一脸痛苦不已的样子更是恼羞成怒,心想着宝珠心里肯定百般的不乐意,原先她也不过是自己屋子里暖炕头儿的丫头一个,现下连她也要嫌弃自己,这般的恶气儿如何让蒋煦咽得下去。
蒋煦心中早是怒火中烧,晃晃的挺起身子,不接气的问:“你倒是当初的骚劲儿哪去了,不是叫的欢实着得很,现下怎么不叫了,是不是背地里也瞒着我搞三搞四的去惹了什么野男人去了,还是觉得哪个粗手粗脚的下人比我更能让你要死要活的,你这小骚蹄子要是肯守得住,我可真是一百个不相信。你要浪,我便由着你去浪,等我消遣完了你,到时候给你找个足够壮实的男人消遣,看你到时候什么德行。”
宝珠并不觉得蒋煦这话是说着玩儿,许是就是心思这么龌龊又阴暗,到时候指不定能出了什么阴招子捉弄自己。宝珠也是怕的要命,心里慌得厉害忙坐起身,抱着蒋煦的腰身,开始哭。
“大少爷不要生气,宝珠是怕坏了少爷的身子骨,又怕外面婆子嘴口不好,到时候出去乱说一气,大夫人哪里,老爷那里,宝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如此一来,便心里怕死了。远不是什么宝珠不乐意,宝珠乐意,宝珠一辈子都是大少爷的人。”
蒋煦自然不会相信宝珠的一番话,自古伸手扯掉了自己的裤子,又低声对宝珠道:“赶紧脱了。”
宝珠不敢忤逆蒋煦,一边哭一边七手八脚的把自己的裤子扒了,迎合蒋煦。
到底蒋煦还是身子不行,捣鼓了很久方才成了事,也是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宝珠自是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伺候他。
“叫,你给我叫啊。”蒋煦也不知是因为太过舒服还是因为体力实在不支,只管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扭曲难辨,一把扯住宝珠的头发,连朱钗都薅了下来丢到地上,低吼:“你这骚蹄子倒是叫啊,给我叫,大声的叫。”
宝珠已经不敢有任何地方再惹蒋煦不顺气儿,边哭边呻1吟,还要叫出声来。
蒋煦听见身下女子的声音更是来劲儿,也不管宝珠疼不疼,只管用力拉扯她头发,已经失控,喊道:“叫,大声叫,你这浪蹄子大声叫。”
宝珠也是给蒋煦抓的头发疼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抓又咬全是伤,带着委屈又含着心酸,宝珠现下的心情只想着躲过这一劫。
她只能照着蒋煦的要求做,开始叫起来,原本这还没落天儿黑的光景,屋子里哪怕大点动静外面也听得见,宝珠原本嗓子声儿细,这么一叫起来,刚打算进门儿的婆子一听,顿时气得牙咬得痒痒的,恨道:“我呸,少夫人这才走了几日的功夫,这浪蹄子居然又爬上大少爷的床了,莫不是还要打大少爷什么主意不成。光天化日的,也不怕脏了别人家的耳朵,叫,叫死你算了。”
李婆子一转身儿,朝着身后红透脸的小丫头,道:“还不赶紧走,这会儿子听什么墙根儿,等着以后许了人家,有你们好了解的。赶紧去干活。”
丫头们被婆子这么一说,更是脸蛋儿红的跟火烧云一样,鸟兽散一般左右都跑开了。
李婆子又朝门里叫的正欢的宝珠努努嘴,啐道:“这小贱人迟早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着瞧。”
而另一面,蒋煦体力本就不支,方才没坚持多久,便草草交代了事,宝珠一动不敢动,维持原来的姿势仍旧杀猪般的叫唤。而这时候来院子里办事儿的其他丫头也听见宝珠的叫声,无不是啐了几句,赶紧转身跑开,回去给自己主子报信儿去了。
蒋煦头昏眼花,满眼金星的从宝珠身上滚下来,可宝珠仍旧叫的大声,蒋煦只觉得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擂鼓一般,就要脑浆迸裂的嘈杂,一时又是累又是不耐,一脚把毫无防备的宝珠从床上踹了下去,宝珠头先着地,生生砸出一个大金包出来。
“滚……”蒋煦已经声音衰弱的就快要听不出音儿。
宝珠也不管自己头发衣裳,囫囵撩了几下,提上裤子,又朝蒋煦摆了摆,跟见了鬼一样从里头夺门而出。
外面丫头见了,扭了脸窃窃私语,宝珠不顾众人,直直从院子旁边儿的小道儿直直冲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而另一面,没出一炷香的光景,宝珠再次爬上蒋煦的床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蒋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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