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岳天松这看似随意的一掌惊得目瞪口呆,不少人已经开始盘算,以他这种惊世的武力,如果趁势上前直接击杀皇帝陛下,自己能够获得多大的利益。()
不过令他们略感失望的是,岳天松原地未动,轻蔑的看着浑身上下汗水湿透衣衫的冷家家主,似是不再屑于动手。
这个老不死的!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娴熟了!出手时便算准自己跟龙椅的距离,怪不得那股巨力会突然消失!冷无冰怨毒地盯着那个壮硕雄武的身躯,心中的畏惧已经超过了愤怒,即便是再给他一次出手的机会,他也不会选择正面对抗,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没想到岳老哥的武艺越来越精湛了,老朽真是大开眼界啊!”梁诚老迈的身板晃悠悠来到冷无冰身边,一直笑意盈盈的脸上冷漠森然,昏花的老眼锐利如刀。
“诚大人过奖了,老夫只是不愿陛下大喜之日出现血光凶兆,故此冲动出手,无意冲撞圣驾,还请陛下宽恕!”岳天松很是痛快的认了错,倒与他的脾气秉性有些出入,不过这也让叶逸尘的心中对他更加的谨慎起来。
莫老仔细打量梁诚片刻,自言自语道:“老夫险些看走眼了,这宰相大人也未必比岳老头差啊!”
“燕儿,今日之事全因你我二人而起,我并不是要来杀你,你大可不必躲躲藏藏。”邢无踪踏前一步,昂首直视那站在梁昭身前的女子。
岳天松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的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老夫倒是多此一举了,不过这都是他们晚辈的事,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再插手了吧?诚大人,冷老弟,你们说是不是?”
后半句显然并不是询问,而是威胁,现在双方若真是动起手来,必然两败俱伤,而旁边还坐着不知深浅的叶逸尘,以及那位剑法超绝的帝剑,对皇室可都没什么好印象。()
暗自估算了一下,梁诚很快就重新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沧桑的脸上再次露出愉悦的笑容,赞同道:“岳老哥说得有理,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像你我岁数的,自然有老一辈的事,连自己都顾不过来的,何必帮别人操劳?”说着,他晃悠悠站到了梁昭身边,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老宰相这是在指桑骂槐啊!这明显的是在讥讽岳家连自己的土地都守不住了,还有空帮别人强出头,多管闲事嘛!在场宾客哪个不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手,怎能听不出其中所含的深意?岳天松则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转身也坐回了绣龙墩上,端起酒杯,笑呵呵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冷无冰顿时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位极有分量的人都说老一辈的人不要干预了,接着打的话,不但让人嗤笑,恐怕那个莫老就该出手了,不打的话,那自己前面所丢的颜面不就捞不回来了?这可真是进退两难,一时之间,心中犹豫,表情僵硬。
“爹,您去歇息吧!诚大人说得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您还是别管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冷秋燕,终于走了出来,语气坚决,不复之前的温婉。
一声长叹,冷无冰缓步走到一边,站在龙椅的另一侧,既可以保护皇上,又能及时出手救自己的女儿。
“邢无踪,你是不是认为,那一刀没有选择捅进去,是我对你念有旧情?”冷秋燕声音清冷,面色冷淡,与在萍踪林之时判若两人,木跖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这个女子便是曾经的师娘。
一丝苦涩的笑容从唇角露出,邢无踪摇了摇头,他摸了摸腰间的伤口,柔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之所以选择划开,是因为当时来不及调整角度,因为我与你的距离太近了,对吗?当时被我抱在怀里的秋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