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同学,现在你可以到老师这里来了。我相信若若是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的,对不对啊,若若?”
宁若若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身上的压力无端增大。如同被水银紧紧包裹一般,虽然呼吸并无窒碍,但是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出现。 宁若若知道,包裹她身体的,并不是什么水银,而是不能沟通的厚重的天地元气。而这窒息的感觉,正是被剥夺了与天地元气之间联系的无力无助。
锁神洞天,发动。
宁若若试图抬起手来,动作刚刚做到一半,臂膀便沉沉垂下。随后身上的压力,更加增大,站立,仿佛已经成为奢求。终于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软软倒在庄伯阳的膝上。
看着宁若若祈求的眼神,庄伯阳开口说道:“老师啊,你要对我的第一个女仆做些什么呢?”
“女仆?”明如雪一时间愣在那里,庄伯阳此言,绝非作伪,她身为逃虚道的真传弟子之一,对于判断别人的言语,还是有着自己的把握的。
这种笃定的口气,其中有着使人相信的力量。
“就是女仆,她想通了,把自己卖给我,换取他父母的生命。老师啊,这就是我要的诚意了。”庄伯阳的语气,很是平淡。
明如雪的脸色,并无异状,只是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庄伯阳这出,来得太过突然,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她刚刚在心中下了杀掉宁若若全家的决断,如今看庄伯阳的态度,却是如此。
是不是……他看出了什么?
明如雪将视线移向庄伯阳,眼前的少年,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从容。那种仿佛天地万物世间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姿态,看起来却是无比真实。
然而,这种从容真的是一个高中学生所能拥有的吗?他的过去,确实仅仅只是一个学习上的天才?进退失措,这还是你吗?
明如雪此时此刻,却是反省起自己今日的行为。
对方虽说是学生,可是自己在心理上,已经视其为主公,自然对其毫无威慑力。这就是根本的错误,对方的口气,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作老师来看,而是当作下属一样的低位者,而自己却毫无所觉。
这可不好啊,庄同学。明了自己心境纰漏所在的明如雪,在心底决定了宁若若的命运。
“莫非,你要忤逆我吗?明老师?”庄伯阳看着已经做出决断的明如雪,口中轻轻的说出了如此的话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明老师你对我,究竟有什么企图呢?我对这个,也很好奇啊。”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这连续两句话,毫无关联,明如雪本来在想着宁若若的事情,一时间竟要把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也是她反应的快,这才守住了心中的秘密。
“再过一段时间,这其中的一切,都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明如雪咬了咬嘴唇,说出了服软的话语。
“谋士可不能失去了主公的信任啊,明老师,你可要记住这一点。”
庄伯阳用手轻轻捋着宁若若的长长黑发,盯着明如雪的眼睛,慢慢说着。
“逃虚道,听起来是个很了不得组织呢?”
“这个女仆,我就收下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张老师。”
宁若若感觉身上的压力陡然一空,连忙站起身来,脸上一片羞红。刚刚庄伯阳的抚摸,她虽然自认女仆,却也有着害羞的心理。
“谢谢主人。”口中吐出怯怯的话语,果然,在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喊出这个称呼,真的好难为情啊。
庄伯阳也不做回应,推开门,走了出去,宁若若跟在后面,也出了那个让她无比压抑的房间。
明如雪呆呆站立在那里,“他究竟还知道什么?”,明如雪的心头,涌起一阵惊惧。
“虽然我很喜欢你’主人’这个称谓,不过你要注意场合。我女朋友可是很敏感的呢。”庄伯阳对低首不语的宁若若说道。
“是……是,主人。”宁若若似乎有些害怕,言语之中满是柔弱的感觉。
“主……主人,我的父母……”思虑再三,宁若若还是问起了那个最为关心的问题。
“明如雪会处理好的,她是个聪明人。”
“好了,快变成你另一个模样吧。如果被人看见你这样,可不太好啊。”
“啊……是,主人。”宁若若的面容,又变成平凡的样子。
“以后我的另外一张脸,只属于主人您。”宁若若的脸红的发烧,透过这精致的面具,也能看到那一抹红云。
“这个嘛,倒无所谓,我可不是那种很色 情的人啊。”
宁若若刚要说话,突然看到前面的庄伯阳挥了挥手。
洛静站在门口,看她的样子,仿佛等待了很久了。
“洛静,到底有什么魅力呢?”宁若若看着对方比自己逊色许多的脸,心中满是不解。
洛静自己在教室呆着,开始还没有什么,只是想着同桌快点回来。然而,直到上课,还没有庄伯阳的踪影。
第二节课,是语文,更确切的说,是作文课。虽然没有带相关的书籍,但从老师的板书以及投影,洛静也能知晓该做些什么。花半个小时,轻而易举的完成了之后,洛静的心里,开始有着名为不安的情绪滋生。
陌生的教室,陌生的老师和同学,让洛静心中满是无助。
庄伯阳又是和女同学一起出去,还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也使得她有着不祥的预感。
庄伯阳抱着怀中的洛静,手轻轻拍着,感到胸口微微湿了。洛静,无声的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庄伯阳的胸膛。
“同桌,我好害怕……”
“好了,我们回家吧。”庄伯阳掏出洛静惯用的那只手帕,轻轻擦拭着洛静的眼泪。
“回家?”
“嗯,回我们自己的家。”
“可是……”
“岳父大人吗?不用担心了,我会有方法的。你先收拾一下东西,我在外面等你。”
洛静对于同桌的话,有着盲目的信任。她听话的进了屋子,留下庄伯阳在外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