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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问题接踵而至,宁天和局外人一样,环臂一边嘴角扯出狰狞的冷笑看热闹。吕父同样停下脚步,不愿离开。
冰心环视了一圈,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了几秒,回眸的瞬间眼眶更红了一圈:“爸,咱们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会让律师处理。”顿了下,“别让宁天和宁叔叔跟着担心。”最后一句话,冰心把声音故意压低一声贝,似悄悄话,偏偏又让所有人听到。吕父随之身子一动,肯走了。
见问不到实质东西,坏事问不来,记者换个思维,问好事总能问来吧,一个短发女记者忙见缝插针道:“请问经过这事,是否会影响到你和宁总的感情呢?是否婚期还会如期进行?”
问题如此犀利,并没有难倒冰心,她驻足,半垂眼睑,回道:“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影响感情,但是不知道你们每次报导事情之前,有没如实查询。我爷爷在前年年底去世,我身为家里长孙,三年是不可能结婚的,所以婚期不要再瞎报导了。”
早有准备的言辞,惊呆的不光是在场的记者,宁天也是愣了几分钟才回过神,冷哼离去。
“宁叔叔,我带父亲先回去了。”宁父点头首肯。
主角都走了,记者自然不会留下守着一个傻子女和快瘫老人吹凉风。
一路上无视父亲各种难听的质问和辱骂,给父亲送回家,安抚好母亲离开。六神无主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好累,好想坐在自己的药铺,喝着亮亮泡得药茶,什么都不想。真想逃到游戏里,哪怕做个NPC也好。
忽然一个人和自己擦身而过,手里的包一脱力,就被抢了去。冰心本来就各种郁结无从发泄,此刻顾不得自身安全问题,没高喊求救,提起精神就追了上去。
跑了快一公里,贼先跑不动了,蹲下身来。冰心脱了高跟鞋,上去揪着对方后衣领,就给其头上一顿砸。路人看到抱头男人头上手上大小不一的包,纷纷不忍直视,赶紧离去。心说,这男的是犯了多大的错啊。这女孩子看着这么漂亮,下手可真够狠的啊!
甚至有几个老人捂住孩子的眼睛,教育道:“以后可不敢找这样的媳妇,知道不?现在家暴多数是女方发起的。”
哪怕走远,仍依稀可听见,女孩子凶神恶煞地叱骂:“一天天不干好事的,活该你!打死你打死你!”
见冰心手里动作慢下来,抢包男赶紧求饶:“停停停!以后再也不敢了,疼死了。”
这声音……比路人诡异的目光更好使,冰心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登上鞋,快步走到男子面前,愕然道:“子牙,怎么是你?”
男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拿掉挡攻击的手,仰头对冰心憨憨笑了起来:“哈,这算不算家暴啊?不知道老婆大人,心情好点了吗?”
望着这个故意打扮得土里土气当抢包贼的男人,冰心笑中带泪地扑进他怀里,抽泣起来:“你是白痴吗?你个白痴~”
“嗯,我是白痴,哭出来就好了。”子牙抱着冰心,任由她负气一般把鼻子眼泪抹到自己身上,他脸上的神情宛若久逢春雨滋润的绿芽,由心绽放出幸福。
夜里,等冰心睡着,子牙回到自己住所,拿起手机拨通东北一个兄弟电话,让他开始着手查吕李两家老史。白天冰心走后,他坐在车里一直看直播到结束,他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另一处豪宅中,宁天独自坐在黑暗中,落地窗透出点点灯光和星火。斜在嘴角的冷笑始终没有收回去过,回想冰心前后所做之事,没有一件无用功。首先借助他的信任,给他下药,把李佳送上床。白天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们捏造出来的李佳罪行。无形中借刀杀人捏了一个竞争对手,却没有赶尽杀绝,放了一条生路。再就是借他和父亲的压力带走了吕父,最后还否决了婚期。
想起今天去质问吕家的时候,吕父告诉他的一些事情,包括父亲对自己的欺骗。突然觉得好脏,人和人都是在利用,为了一己私欲利用,好脏!
一拳重重砸在地上的茶杯,杯子不堪重击,碎了一地,不少碎片扎入他手面。无视涌出的鲜血和疼痛,心中一个念想不停膨胀,直到爆发:吕冰,那么我们就永远一起看着这世上最黑暗的东西,互相利用到底!
隔天,冰心知会了一声魏虹,记者穷追不舍继续上门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李父的出现,冰心并不意外,从他口中得知,李佳进精神病医院了。他此次来,是希望冰心能不要再去打扰李佳,以后老福庆不会再在冰透安插人了。
冰心点头答应,其实就算李父不亲自上门一趟,事情定局也会是如此。她虽然好奇是谁把李佳逼成那样,但是不会多事去问。她想过是宁天,虽然觉得宁天有时非常狠辣,但如此变态的手法应该不是他。并非他多高尚,而是不屑。
是谁,想了会想不出,索性放一边,躲在黑暗中的人,想计划继续进行,总会冒出头的。
好在事情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来烦她了,她这招缓兵之计,其实也是估算宁天不会在快两年内不找其他女的。当天的情况不适合直接推掉婚约,只怕父亲会当面撕脸,太多未知的状况不好掌控。如果宁天先做出恶心的事情,她顺水推舟推掉婚约,到时哪怕父亲再闹,宁家也站不住脚坚持了,毕竟她也有不低的影响力,哪怕一些吃瓜群众自然喜欢站在弱势群体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