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目抬眼望向墙上的中世纪挂钟，时间0点40。想了想，婉拒道：“有点太晚了，还是，”算了一词没说完被指尖点停，他温柔地望着她，低语说：“明天也可以，未来哪天都可以。对你，我永远有时间。”

心猝不及防地空了几拍，冰心侧过头抿抿嘴，想蹭掉他留下的温度和悸动，“看来我无论说什么，你都有下话等着。”

“我先送你回去吧，不想你熬夜。明天会展没有实际的事情，我可以一直陪着你。”习惯性伸手弄乱她长刘海，再慢慢帮她整理好。

冰心仓促闪躲开他的触碰和相约，“就今晚吧。”既然拒绝无效，那就快刀斩乱麻吧。加上一起经历了生死，她的确有点想他了。

一缕发丝残留手心，顺滑的触感让他有点舍不得收回手，轻抚着，答应：“恭敬不如从命。”

每个学艺术的人内心深处都有呼之欲出的浪漫情节，冰心也不例外。坐在悟恋专门顾来的船只，夜游塞纳河，宁静的河面几缕波澜晕开一座座中世纪建筑的倒影。有人曾说过，若你不能被埃菲尔铁塔震撼，那么一定是没有欣赏到夜晚的它。当夜幕降临，它坡上属于自己的光芒，立于战神广场，骄傲平和，俯视下方车水马龙，时间迁移。此时，你的眼中便只剩那座宏伟的高塔。

但这不算最惊艳之景，当你见过夜晚倒映在塞纳河的铁塔时，你会感叹什么叫做奇迹。相信崇尚情调的法国本土人民，曾经一度接纳不了钢铁建筑直耸高空，大概也是这般被它慢慢折服。

正如现在的冰心，来过很多次，依旧如初入梦境的爱丽丝一样，没法移开眸子。

“想上去看看吗？”悟恋的建议触动了她的心扉。她从未登过塔，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明天要尝试排队下吗？对于懒癌晚期的她来说，光想就觉得很困难，摇头：“算了吧。”留点遗憾，是不是会更好。

察觉到她小心思，悟恋轻易破解：“我是说现在，可以拖人暂开一小时绿色通道，白天就不行了，没有那么大特权。”

“真的吗？”冰心几乎狂呼出问题，悟恋认真点头，在他浅笑的桃花眸中，她欢快的样子一次次重现其中。

拉起她手下船，步入艾菲特铁塔下方入口，转乘三次电梯，到达顶部。冰心感觉自己好似魔法故事里面的女主角，梦幻极了。

直到贴在玻璃窗上，眺望法国夜景，玻璃冰凉的触感才让冰心觉得一切是真实的。

“谢谢你，圆了我两个梦。”

站在窗前的女孩，回眸浅笑，对他道谢。

他心脏骤然紧绷，屏息深深地凝视着她：“冰，我有说过爱你吗？”

“啊？”冰心没有浪费一秒欣赏美景的时间，漫不经心应了声，猛地回味过来，错愕回望那对桃花眸。

薄唇道出略沙哑的声音。

“我想站在此处，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告诉你，我爱你。”